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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玩了個火上澆油。
老景果然火了,他敲著桌子低吼道:“我要不是早就答應了記者同志,你今天是走不了的。”
記者道:“你憑什麼不讓他走?他有功。要不是他,你們天天得吃機油飯,這叫正義感,現在的人什麼都不缺就缺正義感。”
“他有正義感?他?”老景氣得肚子裡咕嚕咕嚕直響,他揮著手道,“我今天讓他走,我還要處理市場的問題呢。但老四海你給我聽著,下回再碰上我,你就沒這麼便宜了。”
老四海毫無表情地說:“我不叫老四海,你認錯人了。”
老景一愣,二人對視了幾秒鐘,老景甩手而去。
老四海送走記者以後,便徑直去了美容院。老四海知道,真正的間諜絕不是相貌英俊的小生,而是再一般不過的平常人,這樣的人一般很難引起別人注意。而間諜的另一個基本要求是不能有顯著的身體特徵,否則早晚要露餡。他是真後悔,為什麼自己偏偏在葫蘆記這個環節上疏忽了呢?害得師兄和賢淑都知道自己的底細,真是不應該。十幾年不見了,如果不是這個葫蘆記作怪,師兄不一定能認出自己來。老四海決定斬草除根,把孃胎裡那點東西全割下去。
醫生從他屁股上割下一塊皮,然後又將手背上的胎記削去,以屁股皮替換了手皮。手術過程中,老四海忽然問道:“大夫,以後我這隻手不會發臭吧?”
醫生笑道:“不可能,我給好多小姐做過手術,都是屁股皮換臉皮的,要是發臭的話人家早就找回來了。”
老四海當時就發誓,以後再不親小姐的臉了,萬一要是親上了屁股豈不噁心致死啦?
手術後,老四海拎著行李去了機場,他的下一站是西安。
八水繞長安,有水的地方一般都是財路暢通的。
西安城的西關門內有一條著名的回民街,賣的全是西北迴民的吃食。什麼羊肉泡饃、胡辣湯、燉悶子、拌涼粉、莜麵卷等等等等,小吃種類繁多,幾乎將大西北風情全部濃縮在一條街上了。
老四海喜歡北京,也喜歡西安,他喜歡那種橫平豎直的城市佈局,走到哪兒都不會迷路,走到哪兒都有出路。對於他這個職業來說,不迷路,能逃跑無疑是最最重要的。
他在市場上毫無目的地轉悠著,不時地問問這問問那,全然是一副大行家的派頭。老四海多少明白些古董知識,都是書上看來的。他想淘換幾樣半真不假的東西,這玩意兒將來是一定能派上用場的。
到第四天的時候,有個小販終於忍不住了,他追著老四海問:“先生,是不是想弄點好東西呀?”
老四海大大咧咧地說:“這地方還能有什麼好東西?”
小販道:“聽口音,您不是西安人吧?”
老四海特地將舌頭伸長了一些,帶出點兒河南腔調。“我是洛陽的。”
小販點頭道:“都是出古玩的地方,您肯定是行家。我就告訴您吧,這市場上所有擺出來的貨品,沒一樣是真的。”
老四海冷笑道:“還用你說,我眼睛一掃就知道。”
小販滿臉的佩服,轉著眼珠子道:“想看真傢伙,您就跟我來,可好著呢。”
老四海知道,這些古玩販子一般不具備侵略性,於是跟著他鑽進小衚衕。小販走了幾步,見四下無人,便從口袋裡拿出樣東西。“您看看這個。”
小販遞過來一個油布包,老四海小心翼翼地開啟,包裡竟是一把小刀形狀的東西。小刀的質地是銅的,通體黑綠,全是髒乎乎的鏽斑。刀柄是個硬幣一樣的半圓形,也是銅的,並不厚實,分量也不是特別重。刀身上隱隱約約地能看出幾條蠶絲般的黃線,像是字跡卻又看不大清楚。老四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將布包塞進小販手裡,轉身就要走。
小販死活拽著他:“先生,你說句話啊。”
老四海笑道:“兄弟,賣假貨你也應該找點兒大路貨賣,一般人不知道的。可這東西只有王莽鑄過,別人再怎麼做都是假的。”
小販叫道:“大哥,這是真貨。我找好幾個人看過了,大家都沒看出毛病來。”
輕蔑如洪水一般,一口氣便從老四海嘴裡衝出來了,險些將小販貼到牆上去。“廢話!沒看出毛病來就能證明它是真的?這是一刀平五千,全中國還能剩下多少枚,你有那個福分嗎?”
老四海的話沒錯,這種刀型錢幣並不是戰國的刀幣,是王莽的新朝鑄造的。王莽這人沒什麼真本事卻好大喜功,一心想在歷史上留下不朽的名聲。他想提前實現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