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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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疲憊孩子。他敏銳地在侍衛敲門之前就以眼神示意對方噤聲,而彷彿只有在父親的守護下才能閉上雙眼完全安眠的萊戈拉斯並未因為這輕微的異動而醒來。
瑟蘭迪爾小心翼翼扶起兒子的臉龐安放在一側的椅墊上,這孩子好不容易才能完全放鬆下來,哪怕等他醒來之後所面對的難題和傷痛仍然未減,做父親的也希望這一刻能夠多停駐一些時間。
“他自稱是埃曼隊長的朋友,除此之外什麼也不肯多說。”衛兵跟隨上國王的腳步。
那麼他就是萊戈拉斯口中的那個北方遊俠了。瑟蘭迪爾心中微微一沉,卻沒有多言。所有人都沉浸在來自噩耗的震驚和悲傷中,連他也不例外,在這之前他們都未曾在意過故事中出現過的那個人類。
不應出現的人類。如今瑟蘭迪爾一邊快步行走一邊如此認定道。因為貿易關係,森林王國常與長湖鎮的人接觸往來,而瑟蘭迪爾對那些人並無好感,在他看來他們過於貪婪和無知,曾經還數次在運送貨物途中節外生枝,招來巨蜘蛛等毒物的追殺。簡單而言,作為國王,瑟蘭迪爾並不喜歡子民之外的人遊蕩於森林,尤其是心思複雜且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一個遊俠?瑟蘭迪爾皺緊眉頭,似乎只是輕念這個名字都足以破壞森林的平靜。
然而當他直面那個被他認定為不速之客的異鄉人時,就連地牢裡昏暗的光線也無法掩蓋那人面目之間的器宇軒昂以及這在他心中所留下的驚異印象。瑟蘭迪爾必須得承認,直到此刻為止,自己仍然無法說得上是對這個來自北方的遊俠有任何好感,但是由著那張臉所生的敬佩往往與好感無關。
與那些擅自闖入森林的長湖人不同,那人靜靜地站在牢房的中央,一張仍然年輕卻已經鐫刻下不少時間印記的臉恰到好處地隱藏了一半在陰影裡,他的淡定似乎是源於一種與生俱來的特質,令人無法由他蒙灰的外套與不羈的外表而對他產生一丁點輕視或鄙夷。
但是瑟蘭迪爾仍然不喜歡這個人,尤其是當那雙灰眸以一種毫不在意的淡然轉向自己時,這樣的感覺在國王心中更強烈了。無法確定是一眼看清了本質,還是隻是一種錯覺——這樣的人,來自他們所不瞭解的森林之外,擁有他們所不瞭解的特質,卻必是王者無疑。
於是王與王之間的對話簡潔明瞭。
“你為何來到我們的森林?”
那晚對萊戈拉斯所說過的話,遊俠阿拉貢以更簡短的方式重複了一遍。整個森林中的威脅似乎都不如面前那雙明亮藍眸帶給他的壓迫感更大,所以他小心翼翼地隱藏起情感,冷靜而鎮定,彷彿在訴說別人的故事。
那雙藍眸始終帶著一種漠然的警惕注視著他。
“但是你自稱埃曼的朋友,為什麼?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又使得你擅入我的森林不止,還要闖入我的王宮?”
一絲微笑浮現在遊俠嘴角,與從窗戶縫隙中瀉進的月光一起柔和了他嚴肅緊繃的面部線條。
“因為我是他的朋友,”直視那雙眼睛,他勇敢地說道,“即便救不了他,我也有義務和責任將他最後的心意帶回他的家。”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瑟蘭迪爾眯起雙眼,“你甚至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我相信他。”
輕柔的嗓音自身後響起,吸引得兩人同時回頭。萊戈拉斯出現在牢房門口處,剛從短暫睡夢中醒來的他仍然掩飾不住滿臉的睏倦與疲憊,然而他看著阿拉貢的眼神顯得真誠無比。在面前的兩個人都因為他的出現而陷入短暫的驚訝時,萊戈拉斯輕步走到父親身邊——抬頭仰望父親的同時父親的雙手也關懷地靠過來輕輕扶了扶他的肩膀。
“我沒事,Adar,”萊戈拉斯將手覆在父親的手之上,微微笑了笑,然後再次扭頭注視著沉默中的阿拉貢,“我也是埃曼的朋友,從小到大都是——所以我們之間可以坦誠相待,請告訴我……埃曼最後的心意。”
並未猶豫更久,阿拉貢以幾近低不可聞的聲音嘆了口氣,嗓音仍舊平緩卻融入了另一種情感:“泰西爾。”
泰西爾。如它所蘊含的風中之歌的意味一般,短短的字音在眾人耳畔之間輕緩拂過,彷彿來自於夏日溫暖的夜晚。
“那是他所希望的給予孩子的名字與祝福,”阿拉貢繼續說道,“在我們初次並肩作戰後,他就將他的這個心意告知與我。只可惜他並未來得及將同樣的話說給你聽,只可惜他連看一眼滿心牽掛的孩子都……”
落寞話音的終止,彷彿也象徵著風中微弱之歌的結束。然而只不過才經歷了一個哀傷垂眼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