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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什麼嗎?”他盯著程悍寒光四溢的眼睛,不怕死的湊上前在他臉前挑釁道:“重要的是你贏了,等你到下面見到你爸,你可以牽著無數個老女人的手,從她們的褲襠下一個個鑽出來,跟你爸說‘爸,你看你活了四十幾年都沒給我找到一個媽,我找到了,找到了這麼多,兒子這輩子沒幹別的,就找媽了’,你說你爸聽了,會不會特別高興他生了你這麼一個頂天立地的好兒子?”
只見程悍那雙幽深的眼睛隨著他的話越變越冷,到最後如一汪深潭,既沒有憤怒也沒有傷心,只有平靜無波的寒冷,是關青提心吊膽的高深。他聽到一陣磨牙聲,不知道是程悍被他氣得,還是他自己被程悍嚇得。
程悍冷冰冰地盯著他,他當然是憤怒的,關青這話說的多尖刻呀,又尖刻又損,損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聽到後面都愣了,他剛才甩的那一巴掌跟這些話比起來簡直不堪一提,他是真想掐死他。
而後他真的抬起手攥住了關青的衣領,微一使勁兒揪到眼皮子底下。關青一個沒站穩,雙手條件反射扶住他的肩膀,程悍就感覺到肩膀上一陣接一陣的抖,比這細雨都連綿不絕。他垂眼瞥了下那隻手,就見那手青筋暴起死死攥著他的襯衫,都揪起了他的一小塊皮肉。
目光順著那隻手移到關青的臉上,他人雖然抖,眼睛裡也有些害怕,但神色終歸是堅定的。
關青頭回見程悍被罵成這個熊樣兒還沒動手揍人,全然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平靜的讓人惶恐不安,他壯著膽子梗起脖子,
“你要揍就揍,反正我是不會讓你回去!”
程悍聽到這兒,譏誚地彎起薄唇,那唇角的弧度和他臉上刻薄的神色煞氣逼人,簡直迷的關青神魂顛倒。卻聽他三言兩語就把關青剛剛那番話擊得落花流水:
“我不揍你,你算老幾?管我是去賣還是去死!我跟你不熟,不認識你。”
☆、 第二十八章
關青後來之所以能憋十幾年沒坦誠他的感情,很大程度上是被那次嚇到了。
程悍消失了,從那晚他被保全強硬拖離程悍身邊,只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夜幕,整一個星期音訊全無,再沒見過他。
關青快要瘋了,他沒日沒夜的在家裡和酒吧門口輪換著等,到頭等來的除了下一秒的忐忑和失望,就只是空氣。
他腦袋裡一遍遍自殘的回放著程悍最後那句話,妄圖從他表情裡的蛛絲馬跡來尋找渺小的希望,但他想了又想,得出的結論還是——他對於程悍還真就是個屁!
他不可能再回來了!他要是當場發火揍他,至少揍過就消氣了。可他連揍他都懶得動手,那就說明程悍是真的失望了,連生氣的必要都沒有,反正以後自己對於他來說就是個不存在的陌生人。管他要死要活!
他不可能再回來了!他可能會回來嗎?關青每天被這兩個可能折磨的惶惶不可終日,思緒心跳紛亂如麻,別說工作,就連吃飯都能吃吐了。經理每天看到他這幅鬼德行,大筆一揮:開除!
開除了好,開除了他就什麼也不用幹,專心致志地忍受著等待的折磨。
恨死了!關青急得想吐血,他應該把程悍捆起來,他應該永遠呆在監獄,這樣至少他還能知道在哪兒能見到他。
不等了!不等嗎?等吧!
就在關青即將要走火入魔變成神經病時,他突然接到電話——
“我們是街道派出所,你是程悍的家屬嗎?他被人打了,現在在市醫院。。。。。。”
他激動得如同中了彩票,火急火燎的趕到醫院,順著護士的指引找到病房,像個無頭蒼蠅在病房裡轉了一圈兒也沒看到人。
“這兒呢!”他聽到那熟悉的令他顫慄的聲音,“瞎尋摸什麼呢?這兒!這裡!”
他原地轉了個圈圈,在人滿為患的病房裡眼花繚亂,最後急躁的目光落在角落裡的一個被包成木乃伊、剃著光頭、鼻青臉腫的傢伙身上。
那鼻青臉腫的人嫌棄地瞪著他,“看個屁!傻帽兒,過來扶我!”
關青愣愣地走過去,從那張五彩繽紛的臉上找到了熟悉的眉眼,和一貫煞氣逼人的表情,
“程悍?”
程悍翻了個白眼,朝他伸出條打著夾板的胳膊,“扶我一下啊!我要撒尿!”
關青還是沒動,他覺得眼前這個被揍成熊樣兒的傢伙完全是個冒牌貨,程悍怎麼可能被揍成這個熊樣兒!連他爹都不一定能認出他來!
直到程悍動作僵硬的下床,他披在身上的襯衫露出他胸口的那處槍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