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硌得疼。又想到這人這幾天總也不正常,關老頭兒死了到現在,關青一滴眼淚沒掉過,只在醫院見最後一面時眼眶猩紅。
他心想著不會這會兒情緒爆發了吧?忙別過頭,伸手在他臉上抹了一把,結果讓關青給躲過去了,臉都快在他肩膀和枕頭中間擠成縫兒了。
他感覺到關青的嘴唇擦著自己的皮,吐出溼熱的氣,在黑暗裡悶聲說:
“程悍,”光叫了聲他的名兒,又沒聲了。
遂他只好應:“嗯。”
“我跟你說個事兒,”
程悍道:“你說。”
關青又道:“不太好說。”
程悍就笑,“別墨跡,有事兒就說,你別不是要借錢吧?借錢沒問題,借命容我考慮考慮。”
關青就又不吭聲了,頗有點兒受傷的感覺。
“行了,我不逗你了,你說,啥事兒?”
關青默了會兒,道:
“這事兒,說起來,有點兒長。小時候,我特別討厭你,你總欺負我,揍我。”
程悍打岔道:“我真誠的向你道歉,我錯了。”
“後來大一點兒,你在學校罩著我的那會兒,我知道你是看在我爸的面兒上才照顧我,怕我受欺負。”
程悍再插嘴說:“也不全是看你爸,主要是你也可憐。”
關青:“你能閉嘴嗎?”
程悍:“好的。”
關青嘆了挺大一口氣,不知道想到什麼,又嗤嗤笑了,笑得有些悲慼。
“後來,咱們住一個宿舍……後來,你進了監獄,我……我那段時間特不對勁,好像明白了一些事兒,到你出來,就是。。。看到你從那扇大門出來的那瞬間,我突然就清楚了。
唉,怎麼說呢?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本來我打算一輩子憋著不說的,但是我爸走的太突然了。你懂嗎?感覺就像,就像是我買了好房子,準備了好酒好車,明天就帶他去享福了,但他今天晚上突然沒了。。。。。。就那麼突然。好像如果我什麼都沒準備,他走了也就走了,但我這邊什麼都準備好了,我什麼都準備好了,他也準備好了,結果……”
關青的鼻息有些重,還打著顫兒地噴在程悍的肩膀上,吹的程悍的心忽上忽下,下去時拼命掙扎死活不甘願,上來時卻又贅著千斤墜,一顆心不管怎麼跳都不對,俗稱——難受。
“所以我就想,很多事等我準備好了再做,可能就沒機會了。”
話到這裡停了,程悍靜靜地等著,他直覺關青接下去的話可能是很有衝擊性,前面這一大堆不過是為了他下半生某個重大決定所做的鋪墊,而這個重大決定很有可能是自己不會贊成的,是很偏激很冒險的。
他全神戒備靜靜等著,然後就有隻手握住了他的手臂,並沿著手臂內側的血管一路下滑,直到他垂於身側的手,分開他鬆懈的手指,跟他十指相扣。
程悍在那一瞬間汗毛紮起,比被雷劈了還要驚詫呆滯,他身體僵直,努力剋制住把關青甩出去的衝動。但就在下一個瞬間,他又立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釋懷了:都是從小玩兒到大的兄弟,連那啥啥都摸過,握個手怎麼了!
但是關青握著他的那隻手的力度令他很糾結,他能感覺到那隻手緊繃如鐵爪,可只是輕輕地扣著,都不敢握瓷實。
“你應該猜到了吧?”他聽到關青問。
“咳,”程悍說:“我應該。。。。。。猜不到。”
那隻手的力度陡然加重,關青那修得齊整的指甲都陷到了他手背的肉裡。跟著關青突然坐起,“噌”的一翻身跨坐到他身上,正坐到他欲抑還揚的某一處。
程悍趕忙說:
“爺們兒你這姿勢很奇特啊,要不你先下來咱換個姿勢聊天兒吧?”
很幽默的一句話,落在關青的耳朵裡卻讓他很難過,他不信程悍不明白,可他又該用什麼方式才能刺透程悍那層以退為進的假幽默?
關青慢慢俯下身,抵住程悍的額頭,兩人的呼吸都在刻意剋制。
“我喜歡你,很多年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真要深究,可能從我討厭你的時候就開始了。”他頓了頓,“我本來沒打算說,但感覺一切都沒勁透了,太多年了,你知道吧?特煎熬,感覺自己要死了,再不說,真的就跟死了沒兩樣。”
他的頭無力地滑到程悍的臉側,在他耳邊低語:“你……能跟我說一句你也喜歡我嗎?”
程悍張了張嘴,又聽關青說: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