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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都玩了,浩浩蕩蕩一行人就跟著裴溫去了裴夫人處。下人傳裴將軍鎮守江陰,士紳送有美貌歌姬舞女數百,裴將軍整日飲酒作樂,嬉戲與這些歌姬舞女,很是瀟灑快樂。裴夫人按理早該習慣了——南邊時他有南邊的溫香軟玉,洛京他有洛京的翠柳紅花,去了地方,自然也有地方的紅顏知己們。可裴夫人出身謝家,心高氣貴,未嫁前頗有才女之名,嫁給這麼一個人,自然心有不甘。生了個兒子裴溫,卻也少有對他的關心。
裴謝氏報復她丈夫的方法也過分。
她丫鬟成群,各個美貌。閨中寂寥,不知怎麼她竟有磨鏡之好,要丫鬟以口舌討她歡愉;得歡心的風光無兩,撞了黴頭則動輒鞭笞伺候。
楚松落能哄得裴溫做一個抖m,自然跟他幼時不少次撞見他母親與丫鬟或是歡好或是怒叱的場面有關。
所以比起互通心靈的愛,控制與被控制的強弱關係才是自然的——而且疼痛是愉悅的,順從是被褒獎的。
被控制意味著被需要。
疼痛和褒獎意味著被愛。
裴溫自以為他獲得了愛。
噓——不要大聲地說。
因為愛是一種恥辱,是見不得管光的感情。在疼痛且歡愉的時刻耳語給他,他便會將之融化進血液裡,刻進腦海裡,烙進骨髓裡。
渴求你獨一無二的愛。
第36章 抖挨死與抖挨姆
裴夫人懶懶散散臥在牙床上,屋子裡薰香繚繞,地龍蒸騰起的熱氣緊迫地壓住面板。裴溫心裡皺眉,面上卻笑吟吟地叫:“阿孃今日可要去哪裡玩?”
裴夫人容貌明豔,見她兒子進來了也不急著說話,由著三四個美貌丫鬟圍著她,穿戴鞋襪,又扶她到鏡子前,細細描畫眉眼,這才懶懶地問:“恭兒可是想出去玩,怕我困著你了?”
裴溫字恭,溫字是他父親取的,字是外祖父賜的。自他有了字,他娘就不再叫他裴溫,只叫他裴恭了。
他的確是湊熱鬧約了個詩會,正好打算帶著楚松落去了,便令他作詩喝酒去,想起來還有些期待。被裴夫人說中了心思,倒也沒有躲閃,笑著上前替過丫鬟,給裴夫人挑了個花鈿,貼在額心,端詳一番,說道:“兒雖然沒什麼大才,單單喝酒是必然要去湊熱鬧的。有酒要喝,怎能不去?——哎呀,這花鈿倒是不必我挑,阿孃自然是帶什麼都好看的。”
裴夫人嫣然一笑,說出來的話卻讓裴溫不由心驚。
“我瞧著你好喝酒是假,好看人倒是真——聽說你昨天又找了個小廝?很是貌美麼?”
裴溫在袖子裡的手握緊,面上卻露出一個故作意味深長的笑容,“不算貌美,也不過好玩兒而已,阿孃若喜歡,送給阿孃也罷。”
“哼。”裴夫人好似這才放下心來,幽幽地道:“我還不懂你的性子,哪裡捨得給我用?我也不稀罕的。”
她連見那小廝一眼的心思都沒有,只是要敲打裴溫,不要對一個玩物太上了心思,“你要是愛玩,京裡也有不在乎這些事的小姐,阿孃儘可幫你娶回來;即便是在乎,嫁到我們裴家來也是由不得她說什麼的。”丫鬟給她束髮,不小心動作重了,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嚇得她瑟瑟索索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另一個丫鬟從善如流地替上去接著束髮,對跪在地上那丫鬟視若不見。裴夫人這才接著說道:“——只要你不要再搞出訂婚了的姑娘暴斃墜馬之類的事,無論你玩兒什麼都行。”
裴溫靜了一靜。
楚松落走了,他找了他好久。以至於媒人說親,他卻見哪家小姐都覺得不順眼。面上沒什麼好說的,他就私下裡動手腳,想盡辦法破壞姻緣,竟然二十冠禮過了兩年,都還無一妻妾。
裴夫人已經整頓好了儀容,帶著丫鬟走到了門口,又補充道,“我今日去廟裡問經,恭兒想要出去,自可出去。”
裴溫應諾:“兒知道了。”
下人不能進屋子裡,楚松落站在門外,卻能將裡頭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裴夫人出來,下人們都急急忙忙低頭行禮。楚松落也順勢行禮,視野裡卻出現了大紅的裙裾,裴夫人審視地打量著他,“抬起頭來。”
楚松落依言抬頭,“僕惶恐。”
他並不擔心裴夫人會認出自己——她心高氣傲,從未把一介質子放在心上。先帝仍在位時的後宮命婦之宴,楚松落這個身體的生母皇后就已經纏綿病榻,故而裴夫人是斷然不可能認出楚松落的。她見到楚松落雖然容貌俊朗,衣著卻不堪,手心有繭子,故意做出鎮靜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