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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那還未徹底張開的少年模樣,一直微微扣動桌案的食指停了下來。
“倒是難怪止兒與你走得近。”建元帝悠悠地吐出一句話,“你卻還未說,為何要暗下去查訪此事?”
顧淮還跪在地上,聲音卻十分清晰,“臣曾觀察過賬冊,堂兄後每月提高金粉數額到五十兩,三年間的累計,數額早已過千。如此龐大的數額,臣嘗試去查探流向,發現堂兄在同時利用賭坊掏空他人銀錢,再進行放債。”
聽到每月五十兩時,建元帝的眉微微跳了一下,再聽到放債一詞,他的臉色已經開始有些不對了。
“如此大的數額,再透過賭坊和放債的斂財,這些年這數目該翻了多少,臣不得而知。但臣可以猜測的是,這筆錢或許根本不由臣的堂兄支配。”
“哦,莫非,”建元帝的語氣非常輕,卻帶著風雨欲來的氣息,“你是想狀告你的祖父,或者說是叔嬸?”
“回陛下,非也。”顧淮微微抬起頭,卻仍秉持著不可直視天子的律歷,“日前,堂兄所轄賭坊欠下一萬兩鉅債,京兆府尹判下債責,嬸孃卻道府中無法拿出這筆債務,料想連一百萬都無法拿出,怎麼會是擁有幾千兩黃金之人所言?”
建元帝心道這顧淮還是年幼,太天真,不知人心的貪婪,即使是坐擁天下金銀無數的帝王,他覺得一萬兩還是有點不想拿出去的……
只聽顧淮接著不負責任地給仇人下絆子,“……那麼臣卻是無法得知,這筆巨大的金額去了何處,何處會需要這麼大筆銀錢呢?”
何處?建元帝忽然福至心靈,向來最花錢的地方在哪裡!軍隊!顧瑀的親舅舅泰安候便駐紮在西南邊境,莫非此人有不法之意,不然為何要囤積這麼大的一筆財富!
帝王心術向來奧妙,不知不覺建元帝已經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並且從顧瑀三年前特地進入通政司,開始謀財這個細節,想象到了泰安候絕對是謀劃已久,卻還放著自己的親妹妹杜妃來迷惑自己!
此時的他已經完全選擇性遺忘了是自己主動倍加寵愛杜妃,且給予了杜家無限榮耀的。聽完顧淮這一番話,建元帝微微眯了眯眼,終於想起了皇室的秘密機構——皇家暗衛。
於是還沒奔赴到目的地——西北邊疆的尚止被緊急的一道帝王密令,直接調往了西南,而只是不負責任丟黑鍋給仇家的顧淮對此毫不知曉。
顧淮離開乾元宮時身上揹負了新的皇命,與內務府共同安排太后千秋盛宴。這名頭聽上去似乎是件好差事,當然事實上也不錯。不過實際上作為一名通政司的右通政,他主要負責全程安排盛宴中該動筆桿子的工作。
比如,安排人抄送名單、禮單等,通告天下,表示太后壽宴百姓同喜等,顧淮也不去想自己的一番話惹得建元帝開了多大的腦洞,直接一頭扎進了內務府。
卻說顧淮離開了乾元宮,建元帝卻久久地坐在龍椅之上不曾挪動,久到沐恩太監也顧不得不打擾帝王思考了,輕聲問了句,“陛下?”
“沐恩啊。”建元帝終於開口了,聲音卻沙啞得似乎一夜沒睡,滄桑而沉重。“你說,這些年來,朕對杜妃,是否真的榮寵太過?讓那杜家,竟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只是杜家持身不謹罷了,陛下切莫為此傷懷。”沐恩太監勸道。
“這麼多年,朕待鎮國公府也是如此,沈家人依舊立身持正。”建元帝感慨萬分,“些許有些人,真的無法代替吧。”
“陛下,元后值得您的對待。”饒是謹慎如沐恩,此事卻也忍不住為自己那舊日主子說句話了。元后二字在後宮之中早已成為禁語,沐恩此時卻開了口。
這一開口,彷彿開啟了建元帝思念的潮汛。他微微苦笑了一番,翻開了之前未曾批閱的奏摺,正是衛國公請立世子的那一份。他頓了一頓,“杜家人,確實經不得朕的這一份恩寵。”
言罷,他提筆,在奏摺下方批覆,“按祖例,駁國公爺之私心,仿先規立長房長子顧世安為繼。”
於是顧淮剛與內務府洽淡了具體的流程,回到顧府時,便直接觀看到了這些天自己唱的好戲,終於出了結果。
又是一道聖旨,在國子監的顧世安被緊急召回,直接砸到了他腦袋上的,是懸了幾十年未立的世子之位。
杜璃玉直接暈了過去,而在她暈倒之前,聖旨上特地吩咐了,一百萬兩三日內必須還給債主。
衛國公府的風向立即變了,連木子姑姑都忙著給府裡確定的未來主人提了個討好的笑容後,才想起來要送自己主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