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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失,便多有照顧偏愛。
“怎麼?”尚止注意到顧淮的視線停在自己身上的時間實在有些太久了,有些不自在地別過頭。
顧淮搖了搖頭,若有所思地轉移了視線,朝沈麟走了過去。十五年前,沈麟十七歲,正是準備科考進入官場的時候,不會對敦親王謀逆案一無所知,他將沈麟拉到了角落,把自己手中的冊子遞給他,輕聲詢問,“表哥,你看看,可能看出什麼?”他頓了頓,“這些宮女都是十五年前左右因家人犯案被貶了賤籍入宮的。”
十五年前?沈麟敏感地注意到了這個時間詞,不禁地看了顧淮一眼,眼神裡微微閃過一絲審視,而後迅速地挪回視線。“十五年前,我正準備科考,嗯,正是‘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呆子模樣,實在,實在不大關注外面發生的事情,幫不上你了。”
“這個人撒謊技能不熟練啊。”遊吾插了一嘴,“你表哥這撒謊的本事,怎麼在官場上混的?還真靠拼爹啊?”
顧淮也看出來沈麟沒說實話了,看到他方才的表現,顧淮不難猜測到,關於十五年前的事情,知情人們基本都是諱莫如深——從沈麟剛才的表現中,顧淮可以肯定,沈麟便是其中的一位知情者!
“表哥,前些日子我去府上拜訪,不巧忘了提前遞拜帖,剛好碰了個空。”顧淮忽然轉了另一個話題,“表嫂告知我她也不知道你去了哪裡,我想想,那是上個月末的最後一個休沐日,我聽人說在紅樓看見了你……唔!”
顧淮的話沒說完,沈麟便直接捂住了他的嘴,“你這傢伙怎麼這麼不討人喜歡!我去紅樓只是為了應酬,你這麼一說,兇婆娘以為我去尋花問柳了,又要抽我——忌言啊!”
“建元二十年六月,徳寧殿前,沈麟稱自己髮妻為‘兇婆娘’……”顧淮慢悠悠地說道,同時從沈麟懷中抽出自己的小簿,一副打算要實時記下來去告狀的模樣,沈麟連忙把本子往身後一藏,“告狀者,大君子乎?”
“知而不報者,大君子乎?”顧淮直視著沈麟的雙眼,一語雙關地說。
沈麟被他盯得心裡發毛,他這人吧,也不是多有原則的人,想了想還是拿出那本子開口說道,“吶,你看看,這五個人——就是死去的五個宮女吧,她們以顏色為名,”他指著上面依次排開的桃紅、蔥倩等名,“在宮裡頭,宮人們的名字是有講究的,這些沒有姓氏的,一般都是犯了事除了籍的罪臣之後,進宮的第一遭,便是由內務局的老內監們按著名譜取名字。”
“別小瞧這些帶著顏色的名字,不同花的喻意也暗喻著此人牽連的罪事輕重。”沈麟又指向那存活的五人姓名,“石黔、鴉青、紫檀這些名字,聽著倒是不似花紅柳綠那般粗淺,但卻是為上位者所不願意重用的一些宮人,原因無他,色澤越濃,意味此人罪孽越深重,而桃紅這等名字,多是得了大赦,除了賤籍,到了歲數便能外放嫁人的了。”
說到這他停了停,“倒也不怕你知道,十五年前被除籍入宮的基本都是這等顏色深重的,那幾名桃子紅杏兒黃的,約莫是後來得了貴人青眼,又或者是陛下某年壽辰赦免的,總之——”沈麟看著顧淮,“接下來你自己猜吧,就不告訴你啦。啊,今天這天兒真不錯。”
顧淮:“……”
照沈麟所說,難道死去的人和活下來的人區別就是名字顏色的深淺之分?顧淮有些無法苟同,那便只能從死去的宮人為何得了赦免這一頭查,想到這裡,他再次翻開內監總管給自己的名簿,尋找這幾名宮女是否曾經改過名字,又是何時改用,果不其然,還真讓他找到了。
五年前,惠貴妃二十歲生辰,建元帝大展龍顏,赦免了鳳棲宮中數十的宮女,上至一等姑姑,下至鳳棲宮小浣衣局裡頭的粗使宮女,一溜兒得了幸,除了賤籍。
那五名死去的宮女五年前便是在鳳棲宮的小廚房裡當的差,後來因為有些甜口的菜色做得不錯,惠貴妃便借花獻佛,將這幾人割愛獻給了太后娘娘。
至於這些粗使的低等宮女怎麼得了太后娘娘的青眼,從而晉升到了鳳塌前的一等宮女,其間詳細便沒有記載了。更令人驚奇的是,活下來的那幾名宮女,記載的更加模糊,只是寫了十年前被指到了懿寧殿掃地,便沒了下文。
這一團糟的記載讓顧淮完全摸不著頭緒,但直覺告訴他這五人忽然除了賤籍絕對不會是恰巧遇上了惠貴妃生辰,那年赦免的宮人何止百十之數,這五人在此中並不顯眼,但擺到了此處卻令人不由得心生疑竇。
這五人被赦免的原因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