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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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確實是幫兇,完全沒有辯解的餘地。此刻他只希望這位主君能看著元老院的面子放他一馬,不過這顯然是不太可能。
“我本認為元老院中還有些能明辨是非的元老,而現在,一翁你讓我失望。”少年的眼中顯出不符合年紀的深邃,他言語低沉,隱隱釋放出純血的威嚴來。一翁知道他話裡帶著隱忍的怒意,也不敢回話,便低頭而立,只是隱於陰影中的碧綠色眼睛掩飾著不甘與怒色。
“我早就說過,不要妄想控制純血種。何況與虎謀皮,最不明智。”他言罷轉身離去,只留下神色明昧不清的元老院長。
半晌,一翁單手掩住嘴,低低地咳嗽起來,他攤開掌心,滿眼都是刺目的鮮紅。
回到橙茉本宅本不是很多時間的事,但因為心急就醫,這路程就漫長了許多。橙茉璟帶著茉理上樓,御藤衍卻被勒令不得同行。他百無聊賴地在大廳裡兜了個圈子,二樓全是嘈雜的腳步聲,顯然全是些端盆子的女傭人。本就排斥全是血族的環境,御藤衍猶豫了片刻,抬步打算走,身後驀地傳來清冷的男聲。
“獵人,主人叫你。”全乎是些輕蔑的語氣,御藤衍抬頭,看見血族侍者的眼中滿滿都是厭惡。他愣了愣,忽然明白了什麼。不再理會侍者的惡意,他徑自上了樓。橙茉璟在一間空房間裡等他。
他推開半掩的門,白衣少年站在窗邊,絲毫沒有他曾經見過的貴族的慵懶奢靡。他周身滿是清冷而高貴的氣息,白衣翩然,修長的手中捏著一隻盛了鮮血的高腳杯。橙茉璟聞聲迴轉,俊秀的面容仍被淡淡的疏離環繞。
“坐吧,御藤。”他俯身將高腳杯輕輕放在桌子上,正視端坐在沙發上的御藤衍,十指交錯,言語中驀地揣上幾分柔和,但卻讓御藤衍有些不寒而慄。他將高腳杯推到御藤衍面前,玻璃杯裡的血紅液體流淌著,閃爍著晶瑩誘人的光澤。御藤衍不解地望著他。
“這是她的願望。”他的話鋒一轉,“飲下這杯血,你就能成為真正的血族,反之,就是墮落。”
御藤衍聞言,目色逐漸凝重起來。他慢慢地接過高腳杯,唇畔揚起低低的苦笑。他忽而想起,就在那日黑袍人劫持茉理的時候,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即便是這樣,也會毫不猶豫地,吞食自己種下的果。這就是人生……
甘美的純釀自喉嚨流入四肢,將靈魂的連線徹底完善。他手中仍然捧著空蕩的高腳杯,眼底的血色已將原本的陽光吞噬。
……
她站在屍體堆積的地面上,如同透明的靈魂,無法影響任何人。她一次次地看著血族和人類殺戮,死亡。城池的興衰存亡彷彿一場無法停止的遊戲,一遍又一遍的重來。而那黑暗冰冷的王座上,染盡同胞的鮮血,黑衣華服的男人靜靜地坐在王座之上。他的手指如同世間最靈巧的指揮棒,掌控了生死。百年如一日的孤獨折磨著他,直到他站在王城的頂端,俯視自己的帝國。這是屬於誰的王朝,他似乎在茫然著。茉理默然追隨在他身後,她似乎是在他一生的經歷中不斷輪迴,重複著那些殺戮和戰爭。他身前百丈的空間驀然扭曲,現出純白色的身影來,那個身影包裹在光影裡,周身滿是低沉的吟唱,吟誦著最後的悼詞。
——你選擇了死亡。
——你與信仰背道而馳。
——你違背了與神的約定。
何人在憤怒,何人在悲哀?一切都在無聲的風裡,化作塵埃。
神說,他創造了天地。
神說,該隱有罪。
神說,判處血族永世不得見光明,生活在無盡的黑暗裡。
他仰起頭,發出低沉的嘆息。茉理似乎受到了吸引,向前走去。她走進了深淵裡,一切都變成了黑暗。大片厚重的紫色煙幕籠罩著這片區域,她艱難地尋找著方向,仍然找不到歸路。沒有光,沒有生命,也沒有萬物。
——你來了。
低沉的聲音在呼喚。
——你必須醒來。
何人在警告?
——這個世界即將塌陷,為何要沉浸於虛幻?
不同的聲音一起想起,她痛苦地抱住頭,直到耳畔只剩下嗡嗡作響。她的身體在崩解,她的意志在潰散,她的命運正分崩離析。
——即使死亡你也不畏懼嗎?
最後一個聲音響起,震耳欲聾。
——是的,我願以死亡,換得一次機會。不會後悔。
清脆的少女聲音響起,不洪亮,卻堅定。那是誓言,也是打破噩夢的鑰匙。一切都在崩解,她的意識沉入黑暗,伴隨著無盡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