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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道回府,叫來聆歌:“去同聞歌說一聲,姑娘屋裡頭有幾個丫頭年紀大了,該敲打敲打了。”
聆歌嚇了一跳:“大爺……”
“你知道,你們幾個管不了的,嬤嬤會管,要是嬤嬤也沒用,非得要我來開口,也挺沒意思的。”
聆歌趕緊去園子裡找聞歌了。
聞歌也瞪大眼睛:“大爺真這麼說?”
“可不是。”
“雅意那丫頭的心思咱們也不是看不出來,但是大爺吃著她媽媽的奶水長大的,我們哪裡敢真的敲打她。”聞歌為難,聆歌道:“我猜大爺的意思倒不是雅意,雅意約莫是真的惹了大爺,恐怕要大爺親自動手了。”
聞歌訝然:“那是誰?”
“姑娘打榮國府帶來的那個,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容二爺的大日子,她跑去說什麼榮國府的大爺大奶奶的話,我看著,像是存了什麼心思。雅意倒也罷了,橫豎也就是惹大爺不高興,這丫頭跟著姑娘過了這麼久,要是心思不對,叫姑娘的名聲蒙羞,那咱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要我說,你也別管她同你熟不熟了,該罵的就得罵該說的就得說,既然大爺叫你來管著姑娘屋裡頭的丫頭,管不好被大爺罵了好玩呢。”
聞歌想了又想,也只得如此了。
“咱們這樣當奴婢的,最怕的不是嬤嬤罰,就怕主子攆出去,你可知道為什麼?因為我們是家生子,老子娘都是當奴才的,打小就在主子家長大,學的是端茶送水,沒扛過鋤頭沒插過秧,一旦攆出去了,就算是配小子都不能繼續伺候主子,到了外面,我們這點本事算什麼?莊子上的那些人家,瞧咱們都跟嬌小姐似的啥都幹不了,倒是會女紅針線呢,小門小戶的哪裡需要我們做這麼精細的活計!他們只需要媳婦會織幾文錢一米的麻布就夠了!有些丫頭,跟著主子學會了管東西管賬,又有什麼用?需要管東西管賬的人家,哪個會要個丫鬟進門!”
紫鵑臉色發白,強笑道:“姐姐說這個是做什麼”
聞歌道:“我也不過跟你提個醒。主子的事情自有主子們做決斷,萬萬沒有我們當丫頭的在主子前面開口的,你才見過幾個人呢,覺得這不錯那不錯的,還說給姑娘聽。”
紫鵑忙低下頭去,心裡卻暗暗發悶——她之所以覺得容嘉不賴,還不是聽了聞歌同林沫的話,怎麼聞歌說得,她便說不得了?她與姑娘還更親近一些呢!
不過,自打聽說雅意被大爺開恩脫了奴籍,拿著四十兩銀子做嫁妝,嫁給莊上的農戶以後,這話也就只能想想,不能再說了。
她可沒有雅意的當大爺乳母的媽媽,若是惹了大爺,那後果……
紫鵑的變化黛玉看在眼裡,也稍稍寬慰了些——她到底不願意親口責罰跟了她這麼久的紫鵑,可是在姑娘耳邊老是嘮叨著外男像什麼樣子呢?女孩兒家的婚事是最不可道的一面,即便是已經定下親來,家裡嫂嫂姐妹們略一打趣還得羞上一羞,若是因著丫鬟的隻言片語傳出些風聲來,外人看她同崔鶯鶯等有何區別?若是紫鵑再這麼口無遮攔,她也少不得要說兩句。可是因為這種事情責罰丫鬟,又怎麼說得出口?
幸而聞歌妥帖。
黛玉想想又嘆了口氣,在榮國府的時候,如果賈母給她的是像這樣妥帖的丫頭多好。
因著雅意嫁人,黛玉屋裡頭大丫頭的份少了一個,管事林可家的收禮收到手軟,心裡頭惶惶,忙同林沫商議,林沫道:“去問姑娘,她瞧著哪個二等丫頭好,提一提也就罷了。別的不知根知底的,進姑娘屋子前都要好好考量考量,還想著一步登天呢。”
林可家的忙應下了。
“我知道有些人在打什麼主意,你回去同那些人說,咱們家裡頭有規定,奴籍的最多做到通房,姨娘份例是沒有的,同那些丫頭的老子娘好好地說一說。”
林可家的斂容:“是。”
“給容二爺收拾收拾屋子,他快回來了。接人的東西馬車什麼的都備好了麼?”
“都好了。”
容嘉回來得時候精神很不濟事——幾乎是上了馬車就開始倒頭大睡,還是幾個細手細腳的小廝將他抬回了屋子裡去。林沫唬了一跳,親自過來給他看了回脈。嘆了口氣:“累著了。”吩咐道,“給容二爺備好稀粥,他醒來別讓他吃太多,喝點粥墊一墊。”
“是。”
容嘉一直睡到傍晚才醒,一睜開眼就要水要飯,丫頭們服侍他吃了,精神才好些,又打來熱水洗了個痛快澡。出來時總算有些樣子了。
他先去看林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