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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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胰腺癌?”
“文致,我一個親戚現在得了這種病,還不知道病程有沒有到晚期。”陳峻描述著,“死亡率有那麼高嗎?國內能不能治好?如果挪到美國來治療,難度大嗎?”
“唉唉,那麼多問題,一個個來。”廖文致披衣坐起,“如果確定是胰腺癌,死亡率非常高。不動手術的話,90%以上都活不過一年;當然動手術也好不到哪裡去。馬里蘭這邊的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對胰腺癌的研究全球領先,附屬醫院的胰腺癌病例一年存活率世界第一,也遠不到一半……具體多少我忘了……”
“挪到美國來治,需要準備多少預算?”
“不清楚。如果是旅行簽證來美國的話,保險是無法覆蓋治療的,騙保也不行……如果沒有保險的話,一年的治療費用……怎麼也得準備一百萬人民幣吧。”廖文致在心裡算了算,作為醫學院學生,她是最瞭解美國醫院收費方式的。
“這麼多……”陳峻皺眉,雖然家境不錯,但一百萬對於尚未工作、和家裡聯絡得也不多的陳峻而言,確實是天文數字。華朝達家裡應該是拿不出多餘現金,而國內的醫保也無法管到國外。“多謝,我先做個瞭解。“
“是關係很親近的人嗎?”廖文致在電話那頭,“胰腺癌很難辦,我不是學這個的,不過也知道,基本上發現了就是晚期。”
“多謝文致。”陳峻決定先等華朝達瞭解一下情況,再做決斷,“什麼時候去DC找你玩啊(注1)。”
“嗯嗯,一言為定啊,有什麼問題就打電話給我,我有導師是搞腫瘤研究的,說不定能幫上忙。”
陳峻謝過廖文致,放下電話。他靠著自己的車,半晌苦笑一聲,開啟車門坐了進去。回程的路不過半個多小時,陳峻心裡卻掠過了無數種可能性。他雖然樂觀,但人並不傻,如果是誤診,當然還好;如果真是胰腺癌,能給兩人的關係帶來多大的變數,陳峻心裡有數。但此時此刻,什麼也比不過命大,陳峻不想給華朝達施加多餘的壓力,什麼也沒說。
華朝達在飛機上,時而清醒,時而昏睡,迷迷糊糊到了亞特蘭大。他開啟手機,裡面有陳峻發來的簡訊,沒什麼內容,只是問平安。他撥通陳峻的號碼,陳峻說了句“hold on(等等)”,便一路小跑出了教室接電話。華朝達想起此刻應該是自己的課,而自己卻身在亞特蘭大,有點感慨,忙說自己一切都好,讓陳峻不要擔心。
離家快一年,華朝達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因為這個原因,如此突發的在這個時點踏上回家的路,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數讓他更加寡言。他舉著手機,坐在候機樓裡,與陳峻在話筒兩端沉默。
“回去上課吧。”華朝達說,又補充,“別太累了,我的那些課,不想去就別去了,我不在乎成績,你別累著自己。”
“嗯,不會,放心吧。”陳峻略有了些笑意。這樣的表述,在華朝達的世界裡,已然不啻於“我愛你”。“掛了啊,上飛機了發個簡訊,到了再報個平安。”
“好。”華朝達很厭棄自己。一年前,在前女友動輒“你愛不愛我”的問斥聲中,他把這三個字說了無數遍,而今遇到陳峻,卻吝於表達。
也許人們對真愛總是遲疑。
華朝達掛了電話,將護照拿在手上,領了一份袋裝薯片,站到登機口排隊。
注1:DC,指華盛頓,離馬里蘭很近。
五十一
除了飛機落地上海那一句疲憊的報平安,兩個人聯絡得很少。華朝達好像非常忙,他不回覆陳峻的留言,偶爾回覆陳峻一封郵件,卻也沒有多餘的資訊,既不說自己,也不說父親的病情。
大多數時候,陳峻幫華朝達上課,有時候孟盛也去幫忙點到,或者是拉著盧詞芳,兩個人坐在最後一排你儂我儂,讓教授看著也怪扎眼。
“零能耗房屋”方案進了決賽之後,開會的頻率更高了。半決賽那天在場的一個EPA(美國環保署)官員很是欣賞這個方案,還給組員提供了去EPA兼職的機會,並暗示說該工作機會可以發展為暑期帶薪實習。陳峻有些動心,但因為課業壓力太大,且外國學生在政府機構工作流程比較麻煩,最終還是拒絕了。
陳峻開始翹課,先從自己的課翹起,因為華朝達的課一旦翹了,他就不太清楚該怎麼寫作業了。好在商學院的課多是每組交一份作業,華朝達之前的組員聽說他因為家裡意外而回去了,都顯得比較友善,寫作業就帶著寫華朝達的名字,平時把計算部分扔給陳峻,並善意的解釋“和華朝達平時乾的事情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