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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牢房裡,根本接觸不到外人的她,又是如何得知的那些訊息。
揮手讓守在門口的兩個獄卒出去,時桑緊緊蹙著眉頭邁開步子,一步一步,腳步沉重的只有自己感覺的到。
鎖鏈被緩緩抽出,相互撞擊時發出一陣嘩嘩聲響,在僻靜的牢房裡極為清晰。狹小的走道里,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比剛才的大殿還要寂靜,彷彿根本不曾有人存在。
一,二,三,四。整整四道門,沒有任何損壞。時桑一路走過來,越發覺得心底壓抑。
盡頭只有一個小小的房間,沒有猙獰的各色刑具,沒有人滿為患的各種囚徒,沒有血腥味,也不如一般牢房的髒亂。近些日子以來,這裡就是那人的居所。
奇蹟般的,時桑心底的憤怒慢慢平息了下來,也知道憤怒並不能給馬上將要進行的談話帶去任何優勢,反而會顯得小家子氣。她在最後一道牢門的門口默默站了片刻,然後猛地抽出鎖鏈,推門而入——
——裡面的人慢慢抬起頭來,似乎也並不意外,運籌帷幄的笑容看在時桑眼中,格外刺眼,那人輕聲說道:
“你終於來了。”
談話
亂世輕嘆,屍山血海,白骨森森。
殘桓斷壁,飛蛾撲火,悽悽血淚。
金戈鐵馬,沙場縱橫,狼煙滾滾
曇花乍現,浮生幻夢,漫漫紅塵。
那人倚著牆壁斜斜坐著,抬頭望著時桑,神色自若,根本沒有一點階下囚的自覺。時桑站著,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她,淡淡的喚她:“空諸。”
空諸有些意外的揚了揚眉,漫不經心的笑:“沒想到尊主居然記得我這個無名小卒的名字。”
從意識到自己失控的那一刻起,時桑的滿腔怒火就已經被自己死死的壓在了心底。此時的她保留了難得的冷靜,譏諷的反駁:“無名小卒可不配被長老院親自推薦,無名小卒也不會修習預言這逆天之術。”
“既然知曉我是由長老院推薦的,那尊主將我關在此地已有四日,何解?”
時桑並不回答這個問題,轉移了話題:“你方才讓人帶話,說我違背了祖訓,擅自插手皇室糾紛。”
不等空諸開口,她自顧自的接下去:“腐朽的大呂朝早已四面楚歌,先帝已經老了,腦子糊塗了,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想將自己的皇位傳給無能的太子。”時桑輕蔑一笑,仍耿耿於懷於對面人的那句質問:“如今的大呂朝已經沒落,西有匈奴虎視眈眈,東有前朝餘孽蠢蠢欲動,南有貪婪的四大世家佔據著肥沃平原不肯放手,北有幽冥之淵的神秘勢力不斷進犯。大呂的將士們在沙場浴血奮戰,不畏生死,卻不得不在巨大的人數差異下連連敗退,不僅眼睜睜看著親人被屠戮,故居被摧毀,最後連馬革裹屍的願望都無法實現。”
時桑頓了頓,直視著空諸,反問道:“柳澤他有野心,有魄力,有手段,能治好大呂,我助他上位,何錯之有?”
青絲無風自舞,女子的面龐在陰暗的火把光芒下仍顯精緻,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氣,一字字一句句鏗鏘有力,炯炯有神的眼眸自信逼人,明亮的可怕——這是一個乾淨的不染塵埃、根本不忍讓人傷害的女子,彷彿她生來就是該被世人敬仰的,彷彿她生來就該如此,彷彿她生來就該是被世人捧在頭頂的存在。
空諸仰著頭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她壓根沒聽見她說了些什麼,她壓根就沒有看向她一張一合的唇瓣,她只是將全部的心力放在那人的眼眸上,黑色的瞳孔裡反射著火把的小小光亮,燦如星辰。
過了很久很久,空諸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和思想,對面時桑的臉色有些不虞,這是個從未被人忤逆過的人上人,根本不懂得世間疾苦,卻也有著人性最原本的善良,就像——
空諸的臉色猛地陰沉了下來,意興闌珊,再沒有了玩笑的興致,她懶懶的笑道:“小公主就應該在寒川之巔老老實實待著,被長老院的老傢伙們捧在手心裡,被密宗的聖徒們敬仰,做密宗的最高統治者,一輩子不問世事,也就不會有這般多的煩惱和糾結了。”
“……然後,被長老院控制,一言一行都要聽從他們的意見,沒有自己的意志,永遠做一個傀儡王者?”時桑的聲音極輕,帶著未能言喻的悲哀,她出神的望著眼前的地面,神色落寞。
大千世界,每個人不都是掙扎著活在這世上。時桑無疑是幸運的,她有自己的勢力,有著雖然嚴厲、卻一心一意為著她好的各位密宗長老,有些奉她如神明的聖徒們。但空諸知道,時桑一直以來被他們保護的太好了,所以有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