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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點了點頭。
“這人是來救少爺的。”
舒曠這才鬆開手,把對方推了出去,自己沿著牆滑坐了下來。
“少爺!”
“我沒事……就是有些……有些累。”
先是接近三個小時的黑暗折磨,再來是十分鐘的高強度戰鬥,而後又是半個小時絲毫不敢鬆懈的高度戒備。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都幾乎到達極限,他連一個手指頭都不想再動了,只垂著頭,眯起眼睛,緩緩呼吸著。
一隻溫暖的手扶上他的肩膀,舒曠擺擺手,抬頭:“真的沒——沈、沈攜?”
他眼睛瞪圓,張著嘴,連疲憊感都好像被嚇走了。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沈攜微微一笑,“擔心你的安危,所以過來看看。”又皺皺眉,“累了就別說話,好好休息。”
哪還能休息得了!
“笨蛋!這裡危險你知不知道?你、你不是一向比我聰明比我穩重比我周到比我——”
沈攜一愣,只覺得喉嚨裡上來一股甜味兒,清了清嗓子打斷對方:“誇我就省省吧,現在你還是儲存體力——”
“不對!你不是應該在中國的嗎?”
“回去再詳細和你說,”沈攜瞥見舒曠手臂上暗紅色的長條傷口,眼神一黯,又看到他手腕上被捆出的淤紅,不自禁伸手撫摸,“還痛麼?”
舒曠原本呆愣愣地看著他,忽然一頓,飛速把手收回去。
“不、不痛。”
接著,又好像要避開沈攜放在他肩上的手似的,扶著牆站起來,退後一步。
“嗯,對,你說的不錯……要趕緊回去。”
那邊仲間正和庫洛格新首領進行“友好對話”。
仲間自始至終都板著一張臉,完全沒有拉近友好關係的打算,眼中更帶著毫不掩飾的警惕,還要時刻分神關注舒曠的情況。與此相對的是,俄羅斯人始終面帶笑容,遊刃有餘,眼睛也不時好奇地打量舒曠。察覺到他的視線,仲間不動聲色地挪了挪位置,隔在兩人之間。
“先把少爺送回去。”他安排下屬,“扶的時候小心一點。”
年輕首領覺得有些可惜。不過,根據情報,他早已得知這位身手不凡、膽大包天的小少爺今後不會涉及黑道,所以,雖然他確實好奇,但也僅限於好奇。今後自己要面對的,可不是那位唇紅齒白的公子哥,而是眼前這個鋼板一樣冷硬的未來骨幹。
回到家中的舒曠是屬於他的家人的;沈攜只簡單打了個招呼,就識相地離開。
他坐在酒店房間裡的沙發上,預感到今晚又很難入睡了。現在他腦子紛亂,像打地鼠遊戲一樣,一個念頭接著一個念頭地冒出來,哪怕用錘子強硬地按回去也阻止不了。
問題在於舒曠的態度。
最開始的驚訝意外之後,舒曠就顯得相當奇怪。迴避的動作太過明顯,讓沈攜落空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他甚至能看到舒曠眼底的後悔和愧疚。
稍後在返回的車輛上,同坐在後排的兩人,也幾乎沒說上什麼話。
沈攜進入“工作狀態”時,甚至可以一整天不說臺詞以外的話,但舒曠可不是這樣。
為什麼沈攜會到美國來,為什麼會跟仲間一起出現,這些疑問一定塞滿了他腦袋,如果是平常的他,一定抓緊時間盤根問底了,哪會像一隻安靜的倉鼠一樣,縮在座位一角、靠著窗,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
不錯,如果舒曠是真的睡著了,沈攜大概還不會想這麼多。可幾次看過去,都能見到他的睫毛在輕微顫抖;無論怎麼豎起耳朵,都只能聽到有意控制壓低的輕淺呼吸。這擺明了他是在裝睡;為什麼裝睡?顯然是不希望沈攜和他說話。
迴避、無言,這樣的態度根本就是破天荒的,沈攜不可能不去在意。
他完全不明白,在來美國前,兩人的關係已經達到了歷史最高水平,無話不說無話不談,無論是生活還是工作,都像是兩個聲部的和絃交織在一起,充滿默契。
不過是相隔半個月,為什麼就能產生這麼大的變化?
難道這次綁架讓舒曠的心理陰影出現,不能接受別人的親近了?
或者是對於沈攜插手他的家庭生活,感到領地入侵而不悅了?
總不會是自己多心了,舒曠只不過是真的疲勞到不想接近任何人而已?
沈攜嘆一口氣。
他從沒想到,原來感情這東西,能讓人這麼敏感。
這次可真是一頭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