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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年幼的孩子,而一個青春期的女孩往往可以觀察到這些規定。應該忍受孩子的這些汙物,在這些汙物中體現出他們受到的厭惡的未成年特徵:這不過是對動物汙物的反應罷了。孩子不過是成人眼中的動物罷了——但他們並非有意為之,他們天真的笨拙引人發笑或充滿魅力。但是導致禁忌(宗教行為)的厭惡與“或多或少”並不那麼相符。日常接觸孩子汙物與極端厭惡成人汙物無法協調,這種厭惡類似於經血的厭惡。如此病態的厭惡沒有程度之分。造成這種厭惡的是“要麼全部,要麼沒有”,很可能會引出這樣的想法,即哪怕並非只有婦女受到汙染,男人不曾想到自己會受汙染,儘管他們最初也曾如此。在恐懼中觀察到的這種距離要求一種至少對所謂人類的一半來說完全避免接觸的可能性。
但是,相反,沒有任何理由相信,更古老的人類比我們對清除排洩物和隱匿與排洩物相關之物的需要(大便與小便,後者較為次要)更加漠不關心。必要的明確措施在文明的地域更加完善,但是我們還不能得出任何結論。原始人年幼的孩子和我們的孩子受到相同的教育。在這一點上,沒有什麼比我們認為更遠離動物性、遠離自然汙物更無根據了。重要的是行動,是思考:結果是次要的;如果從長遠來看更加完善,就再好不過了。只要他們表現出一種古老的文化,我們還是要敬佩這些原始人,在他們身上對成為人類的渴望和對自然的厭惡具有強大的力量。我們站在自身衛生措施的高度看待他們,就會得出一種自身無懈可擊的純潔印象;我們很快就忘記了大量的廢料,“下等區域”的粗俗與卑汙;忘記了身為人類的這種厭惡,這種厭惡在與一種如此細緻以致看起來變得病態的文明的接觸中壯大。
Ⅱ 潔淨的禁忌與人的自我創造
1。文明、種族、財富或社會階層的等級與潔淨的禁忌的關係
事實上,在簡陋的文明固有的反應與先進的文明固有的反應之間沒有深刻的差別。本質畢竟沒有產生於發展程度上,而是產生於集團、階級或個體的特點之中。欺騙我們的僅僅是後天的錯誤,這個錯誤首先將“野蠻”部落與下等階級——或下等人聯絡在一起。可以肯定的是,風俗的雅緻及對禁忌的嚴格遵守在使人們普遍互相對立的持續競爭中發揮作用。實際上,精緻在社會分類的手法中是最有效的因素之一。在某種程度上,遵守禁忌是一個物質財富的問題。為求雅緻需要很多錢。(第二個重要的方面,相應地,是那些最富有的人同樣是最具違反禁忌的物質或精神手段的人……)從根本上說,認真地遵守禁忌是社會方面的規定。那個以最焦慮的心情躲開各種各樣汙染的人也是那個享有最大的特權並凌駕於其他人之上的人。如果一個人的焦慮符合他所擁有的物質條件(假定他有生活在焦慮中的手段——比如,生活在對骯髒的焦慮中),那麼他在精神上也同樣高過那個懶得保持整潔並像動物一樣生活在汙穢中的人。但是,倘若最富有的人只有乞丐那樣對汙穢的焦慮,他就不能受人尊敬,他的階層也無法提高。
在我們生活的社會中,這些特徵當然模糊不清。事物明顯地被混淆了。但一些痕跡依舊殘存著:總的來看,一個暴發戶無法具有很高的地位,一個更窮困的人經常具有更高的威信,一個暴發戶永遠不會被傳授絲毫的反自然的雅緻,這種雅緻以約定俗成的態度反對貪婪,以得體(含而不露的,但特別得體)的習慣用語反對粗魯的言語,適於表達一種基本的焦慮,這種人道化的焦慮。這總是意味著在自身與獸性之間規定一種奇怪的、首先是不可想象且越來越大的距離:這種距離產生於一個食相文雅、符合貴族規矩的人與一個自然地喝掉灑在茶托裡的咖啡的人(在我看來,這不免意味著,人們故意把灑在茶托裡的咖啡叫做某種“洗腳水”)之間。第二種食法本身也是人道的,但它與一種更加斟酌的方式相比則並非如此。每種食法依照情形和所食之人的特徵具有不同的含義,但是我之所以選擇“洗腳水”,原因是至少在某種情況下,它意味著某種不在乎,完全沒有焦慮,對身體的獸性狀況幾乎不感到恐懼。別人會對我說,我的判斷是隨意的,但是我明確地提出了這樣一個人的情形,這個人在某個環境中像我說的那樣隨心所欲,他在這個環境中是惟一這麼做的人,而且除了不在乎之外沒有別的理由。*沒什麼比原始人的舉止更加不同。在我們看來,一個恰納克(Canaque)人比一個喝“洗腳水”的人更髒。但是,像野獸的並不是恰納克人。他盡最大可能保持了野獸的舉止與人的舉止的距離。因此,恰納克人接近貴族,我想說明的粗魯的人則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