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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名男子都是身著錦衣,舉手投足間有隱約的肅殺之氣,遠處師映川見了這一幕,目光在那紅衣女子的身上略停了一下,隨即就收回目光,並沒有什麼異樣,但此刻他心中卻決不像表面體現出來的那般平靜,只因這紅衣女子的樣子他在十年前就已經見過,那個在風雪之夜悍然逼迫他生母的少女,燕芳刀!
這一行人來到二樓,頓時就令整個樓上鴉雀無聲,眼下還不到正午,二樓的食客並不多,燕芳刀揀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與她同桌的只有那名美貌少女。
一時酒菜上來,燕步瑤從懷中摸出繡帕,有些嫌惡地擦了擦竹筷,道:“這種小地方連東西都不乾淨,姑姑,我們還是快些回家去罷。”剛說完,她肩頭的那隻白色小獸忽然抬起了頭,一改先前那懶洋洋的模樣,不斷地嗅著什麼,燕芳刀神色淡淡,眼眸如秋水濛霧也似,道:“怎麼了?”燕步瑤卻彷彿眼波微微一動,一隻玉手撫摩著那小獸的皮毛,似乎是在安撫,那獸卻並不理會,聳動著鼻子,一副興奮難安的樣子,燕步瑤輕聲道:“我這聞香獸生性對天材地寶最為敏感,只怕周圍有什麼靈藥之類的東西,姑姑可記得有一次發現了一株還心草麼?那時聞香獸也不曾這般興奮。”
燕芳刀聞言,妙目微睜,已是掃視了一遍周圍,那燕步瑤方才說話聲音很低,但卻不曾瞞過遠處師映川的耳朵,師映川頓時心中一凜,想起自己身上的那株陰九燭,只怕就是這個東西引起了那小獸的注意。
此時聞香獸已經從燕步瑤肩頭跳了下來,不斷聳動著鼻子,竟是一路奔著師映川這一桌來了,在師映川腳下興奮地繞著圈子,低叫不止,師映川見狀,忽然站起身來,一手抓起包袱和劍,一手拽過左優曇的手:“走。”左優曇莫名其妙,卻也只得跟著,這時卻聽燕步瑤忽然道:“……且慢!”
☆、十九、燕家
師映川聽了這聲音,心中頓時‘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只怕是遇到麻煩了,但隨即就心下冷笑,他原本便因為十年前的事情對燕家毫無好感,尤其是那燕芳刀,當年若不是有其他人前去,只怕自己死在她手上也未可知,想到這裡,師映川便停下腳步,回頭淡淡道:“有事?”
燕步瑤見這一身青衣的男孩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似乎還隱隱有些厭惡的感覺,頓時眼中閃現過一道寒光,道:“我很好奇,你這小子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竟引得我的聞香獸騷動不已,連我都安撫不住。”
師映川嘿然道:“小子一窮二白,能有什麼?”燕步瑤面容間隱隱有一種倨傲,冷清如水,打量著師映川,師映川卻拽了一下左優曇,就要下樓。
“……慢著。”燕步瑤一向受眾人捧著,哪裡被人這樣無視過,師映川眼內霍地閃過一道精芒,道:“怎麼,青天白日,莫非要攔路打劫不成?”此時一直坐在桌前的燕芳刀忽然道:“……步瑤,和一個小孩子較什麼真。”燕步瑤聽了,喚回聞香獸,只鼻子裡輕哼一聲,卻是不再看師映川,由著兩人下了樓。
師映川出了酒樓,便叫車伕立刻駕駛著馬車離開,左優曇坐在車廂一角,摘下頭上戴的紗帽,道:“你好象很討厭她們。”師映川冷淡道:“我對那家子的人沒有半點好感。”左優曇微微好奇:“那家子?”師映川閉上眼睛,開始打坐:“……那是青州燕家的人。”
馬車走得很快,一時上了大道,只見兩旁野花零星,倒也生機勃勃,左優曇掀開車簾,靜靜看著外面的風景,不多時,又重新坐好,看著對面盤膝而坐的師映川,這男孩的身量眉目間已經隱隱有了點少年的樣子,雖然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青稚可愛,但心地倒還不壞,左優曇這一段時間與對方相處下來,覺得以後的處境似乎比先前想象中的要好上許多。
就在這時,突然間一直閉目打坐的師映川睜開了眼睛,瞳孔一陣收縮,目露寒光,對左優曇道:“有馬蹄聲……我想,也許是燕家的人。”左優曇一怔,還未待他開口,師映川已拿起一旁的別花春水劍,喊車伕停下,自己跳出車廂。
果然,只見遠處很快就漸漸出現了一小隊騎士,有七人,當先一個身穿湖色衣衫,朱唇嬌豔,正是燕步瑤,此女眼中閃爍著微戾神色,面色冰寒,師映川見狀,知道來者不善,不由得冷笑起來,索性抱劍在懷,道:“真巧,又見面了,我看小姐神色匆匆,不知有何要事?”
此處空闊,遠近無人,燕步瑤輕勒韁繩,讓馬停了下來,那聞香獸在她肩上興奮地騷動不止,燕步瑤看了師映川一眼,面上露出不屑之色,並不理會,只淡漠道:“林海,我對這小子身上的東西有些興趣,你去取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