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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將衣襟緩緩一扯,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胸膛以及腹部,只見那平坦的腹上赫然印著一片紅色的古怪花紋,看在眼裡,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季青仙漂亮的眼睛突然一瞬間微微睜大,神情大變,他有些僵直地站在原地,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才似乎終於清醒了過來,隨即閃身近前,再也顧不得什麼,一手扯開了季玄嬰的衣裳,令白皙的腹部整個暴露在空氣中,就見一片鮮紅的花紋佔據在面板表面,那鮮明的顏色幾乎能夠刺痛人的眼。
季青仙只覺心中大震,若非他還存有幾分理智,幾乎就想要厲喝出聲,眼下看著兒子身上這片詭異的花紋,便覺得有一股無法言說的深深無力感從胸腹間生出,身體都微微顫了起來,眉宇間盡是不可置信以及激盪難平的情緒,而季玄嬰只是神情平淡如初,慢慢動手將衣衫整理好,說道:“……父親,我說過了,我是不會跟你回萬劍山的。”
季青仙終究並非常人,此時已經勉強平靜下來,他唇角泛起一絲有些無奈的冷意,覺得嘴裡有絲絲無法停止的苦澀味道,然後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季玄嬰,沉默了半晌,才一聲長嘆,道:“玄嬰,我只希望你以後對自己所做的事情,不要後悔。”季玄嬰垂目淡淡道:“……是。”
季青仙忽然看向一旁的師映川,他神色沉沉,道:“對於此事,師劍子的意思是什麼?”師映川迎著男子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認真道:“季公子已經決定留下這個孩子,既然如此,孩子我也有份,應該承擔起來的責任我決不會推脫。”他頓一頓:“……除了與季公子成婚。”
師映川突然抬起頭,注視著墨玉寶座上的連江樓,他輕聲道:“師尊,方才聽你稱季先生為‘大兄’,那麼徒兒很想知道,季先生與師尊究竟是什麼關係?這個對我來說,很重要。”
連江樓緩緩揚起雙眉,師映川此時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九分明悟,因此這時候再細看連江樓時,就發現了一絲端倪,連江樓的容貌氣質與季青仙乍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相同之處,然而兩人無論是揚眉還是皺眉時的情態變化卻都是說不出地神似,師映川見狀,心中越發沉了下去,此時連江樓眼角那些一向深沉的漠然之色隨著他揚眉的動作漸漸消散開來,道:“……我與他乃是嫡親兄弟,他為兄長,我為幼,當年你師祖將我撫養,澹臺道齊則將他帶回萬劍山。”
連江樓不過寥寥數語,就將一切因由都點了出來,讓師映川聽得明白,但兄弟兩人之間為何關係看似冷淡,以及其他的一些箇中緣由卻都不曾說出,不過師映川倒也能依此猜到幾分,當初天下傳聞劍聖澹臺道齊一人一劍直上大光明峰,與當代蓮座藏無真一戰,其後戰敗身死,而這季青仙既然是澹臺道齊帶回萬劍山的,自然感情深厚,如此,澹臺道齊後來卻死於連江樓的恩師藏無真手下,季青仙又怎能心平氣和,這兄弟二人之間也難免起了隔閡。
一旁季玄嬰顯然也是第一次得知此事,眼中驚異之色難掩,師映川苦笑起來,他忽然向著連江樓深深一禮,道:“師尊,其實我一直以來都懷疑你就是我父親,雖然你不說,但我卻總這樣認為,不過,映川一向敬你愛你,卻並非是因為覺得你是我父親,與我有血緣關係,而是因為這些年來你教導我養育我,對我很疼愛,也總是維護我,賦予了我力量、地位、權力和一切,這樣的養育授業之恩,映川從來不敢忘。”
師映川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大殿之中,清晰可聞,他輕聲道:“我很喜歡桃花谷方家的小姐方梳碧,她是一個很好的姑娘,我很早以前就決定以後要娶她做妻子,我答應過她的。”
說到這裡,師映川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只是微低著頭,看著地面,他袖中的手似乎顫了一下,低聲道:“不過,師尊的意思又是什麼呢?季公子原來是師尊的侄兒,甚至很可能是我的堂兄,那麼,師尊對我的婚事是什麼看法?或者說,有什麼決定?”
周圍一片幽靜,只有風吹過的柔軟聲音,連江樓坐在寶座上靜靜看著少年,片刻之後,忽然開口問道:“如果我說我將替你決定,那麼,你會怎麼辦?”師映川緩緩抬起頭來,直視著男子,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手有些顫抖,他想起少女清麗如花的笑顏,他知道自己是那樣地喜歡她,然而在這世上,僅僅喜歡是不夠的,總有些東西比喜歡更加沉重,比如遠處那個他平生最為敬愛的人,只要是對方說的話,作出的決定,他就會聽從,無論艱難與否。
因此師映川只是緩慢而艱難地說道:“……那麼,我會聽師尊的。”他輕聲道:“這不是愚孝,只因為始終站在我身邊,保護我養育我為我出頭的,從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