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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讓他忽然就有了幾分食慾——在這樣的雨天裡吃一碗熱麵條,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白馬在鋪子前停下,一雙纖塵不染的錦靴踩在了地面上,師遠塵收起傘,走進面鋪,師家的侍衛則是留在外面,並不進來,師遠塵在一張桌子前坐下,叫了一碗牛肉麵。
很快,一碗剛出鍋的面就送了上來,碗裡幾塊肥厚敦實的牛肉讓人看了只覺得很是實惠,師遠塵嚐了嚐,覺得還不錯,此時靠在門口那邊的黑衣少年已經把面吃完了,正美滋滋地小口小口喝著鮮美的湯,師遠塵看著對方進食的樣子,吃得如此香甜,忽然就覺得自己面前的牛肉麵似乎變得更香了,他不禁淡淡地笑了起來,開口道:“……還要再來一碗麼?我請客。”
“嗯?請我吃麵?”師映川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就笑了,放下碗:“好啊。”便朝著裡面喊道:“再來一碗雞湯麵,多放點蔥花!”
不多時,剛盛出來還有點燙嘴的麵條就擺在了面前,師映川吹了吹熱氣,拿起筷子挑起了幾根麵條,外面的雨下得越來越大,密集的雨點選打著地面,水花四濺,地上都有了積水,師遠塵吃了一塊牛肉,卻忽然道:“……方才你是在看我麼。”
“哦……”師映川聞言,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因此笑道:“公子的模樣與我一位至親有些相似,剛才見了,就難免有點愣神。”師遠塵瞭然一笑,自有一股清貴風度,道:“原來如此。”師映川也笑了笑,然後開始埋頭吃麵。
等到面吃完了,外面的雨也小了許多,自天而降的雨線變得有些纏綿起來,師映川放下碗,喚過面鋪老闆,在桌上擱了幾枚銅錢,正好是一碗雞湯麵的錢,然後向那白胖的老闆笑道:“另一碗是那位公子請的,可以向他要錢。”說著,朝師遠塵十分和氣地點了點頭,便順手抄起倚在桌旁那把臨時買來的傘,走出了面鋪,邁入雨中。
雨水落在傘上,清涼的雨霧將兩鬢垂下的幾絡髮絲濡溼了些許,這樣的夜晚並不是在外面遊蕩的好時候,縷縷雨絲中尚且還帶著初春的微寒,師映川緊了緊衣襟,便向著此次天涯海閣對來到江夏參加萬珍大會的一些重要賓客所提供的含山小築而去。
師映川的房間就在季玄嬰的隔壁,師映川經過窗外時,卻見先前被打破的窗戶已經修補好,正向外半開著,季玄嬰坐在窗前,面前放著他那把晶瑩剔透的劍,一條雪白的絲帕被拿在手裡,細細地擦拭著劍身,季玄嬰白日裡的紫色外衣已經脫了,穿的是一件淡青色裡衣,顏色很淡,卻與他的氣質很相配,前襟略有些虛松,露出一小抹玉色的肌膚,卻只是隱約看見些許,並不分明,一頭及腰黑髮已經打散了,簡簡單單垂著,身前也有幾綹,窗外細雨綿綿,如此一來,這一幅畫面竟是優美清淨地叫人移不開眼去。
季玄嬰自然也看見了師映川,不過倒也沒有別的表示,就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是抬起頭看了窗外的師映川片刻,眉頭緩緩挑起,然後卻是突然淡淡笑了笑,道:“……本以為劍子今夜未必會回來。”師映川頓時微微一怔,他不曾見季玄嬰這樣笑過,眼下見對方展露笑顏,倒是讓他有些不習慣,正欲說些什麼,卻聽不遠處‘吱嘎’一聲輕響,旁邊房間的窗戶被人推開了,那正是他的屋子,但此刻寶相龍樹的面孔卻從裡面探了出來。
青年衣冠端正,眼中的神情在夜色中顯得柔軟了許多,寶相龍樹看著師映川,微笑道:“……怕你回來我卻不知道,因此乾脆就在你房裡等著。”
他看著那帶著傘的黑衣少年,想到自己與對方曾經有過的那麼一段共處時光,想到自己居然這麼想見一個人,一顆心忽然就沉甸甸地,再也拔不回來。
☆、五十四、集寶樓
師映川眼見寶相龍樹笑容深深,當即就一陣頭大,他微微皺眉道:“你怎麼來我房間了?你這個人……”說著,把傘隨手擱在窗下,乾脆就從窗戶一縱而入,寶相龍樹悠然一笑,卻在燈下認真凝視著師映川的面容,道:“兩年不見,映川,我都快不認識你了,變化很大。”
師映川脫下腳上那雙沾了些泥水的靴子,放在床腳,然後一扯床頭的一根五色絲繩,很快,一名清秀侍女便在門外道:“公子有何吩咐?”師映川道:“給我送洗澡水和換洗的衣服,還有乾淨的鞋。”門外的侍女應了一聲,這就立刻離開去準備。
師映川坐在床邊,把外衣脫了,他見寶相龍樹坐在窗前,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便有些自嘲道:“寶相,我還以為你過了這兩年,應該已經對我沒有那種心思了。”寶相龍樹淡淡笑道:“映川,你現在年紀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