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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深知自己這個二弟的性情,若不是真的確有其事,又怎會說出來?季玄嬰卻不等他有所反應,就繼續說道:“如果此事令劍子心生不滿,那麼,我在此便向劍子賠禮了。”說罷,對著師映川深深一禮,然後微微抬眸,他的神情被刻意遮掩住了,看不出有太大的變化,唯有眼波輕輕顫動,平和如水:“……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總有向劍子求親的權力,不是麼?”
室內安靜得像是墳墓一般,然而很快,一旁寶相龍樹突然仰首大笑,笑聲朗朗,卻又同時透出一股令人徹骨寒心的冷厲,他笑了片刻,直到笑聲越來越小乃至徹底沉寂了下去,這才緩聲說道:“玄嬰,我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對你性情的瞭解讓我從不懷疑這一點,但是我要告訴你,我寶相龍樹的東西有很多都是你可以拿走的,但這其中決不包括他。”
“寶相龍樹,你這話未免說得錯了。”季玄嬰雙眉斜飛,忽然就給他整個人平添了幾分肅殺強硬之氣,與此同時,他的語氣中也明顯帶著幾分譏諷,不知道是不是要故意激怒寶相龍樹,或者是表明自己的態度:“……什麼叫‘你的東西’?他不是一件東西,而是一個有自己想法的人,更何況他也不是你的,他只屬於他自己,不是麼?無論作出什麼樣的決定,都是他師劍子的自由,這一點我干涉不了,而你也是一樣!”
說到這裡,季玄嬰絲毫不懼兄長的態度,臉色更是端正許多,寶相龍樹雙眉之間已經聚集起近乎實質的陰冷之氣,令人一見之下,竟是隱隱覺得有些膽戰心驚,他的視線在季玄嬰臉上慢慢掃過,有尖銳的寒意湧到心頭,兩人之間相距不過數尺而已,但季玄嬰卻不曾有絲毫的動容,只是在好看的眉宇間多添了幾縷堅冷的味道,淡然與寶相龍樹對視,此時外面有風吹過,天氣變化,好象是要下雨,略涼的風從被撞碎的窗戶裡透入,就將室中的燭火滅去了一支,只剩下另一支還兀自燃著,那室中的光線也頓時黯淡了下去,火焰在風中晃動搖擺,虛弱得就像是一個苟延殘喘的將死老人,周圍都被淡淡的昏暗所籠罩。
忽聽有人道:“……好了,我不想聽這些,也不想知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我只是想說明一件事,我對你們兩人之間的任何一個都沒有那種感覺,我有自己喜歡的人,她也很喜歡我。”
師映川沒有看那對兄弟,也沒有低頭避過誰的視線,他只是將目光看向窗外,神色淡淡地說出了方才那番話,寶相龍樹終於鬆開緊擰的眉頭,轉身注視著師映川,眸光微動,他想說點什麼,可又有一種奇怪的感情彷彿潮水般湧來,讓他說不出話來,只能嘴唇微微翕動了幾下,季玄嬰卻是面色如常,雖然真實的神情被刻意遮掩,但也能感覺得到他似乎對師映川的話並沒有什麼反應,更沒有觸動。
房間裡非常安靜,安靜得令人心裡微微地沉,終於,寶相龍樹沉默了片刻,然後笑了笑,道:“映川,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說什麼了,我相信有些事情不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包括你此刻對那方梳碧的喜愛……我始終堅信這一點。”師映川聽了,袖中那雙穩定如山的手輕輕動了一下,眉宇間就多出了幾分自信之色,忽然笑道:“寶相,這樣罷,我就與你打個賭:若是有朝一日我對梳碧的感情變了,那麼就是我師映川輸了,到時候你的這些心思……我未必不可以考慮,至少會先考慮你,如何?”
他這番話當真是有些沒頭沒腦,但寶相龍樹是何等聰明的人,微一轉念便明白了師映川的意思,頓時心中微苦,師映川這番話的深意昭然若揭,他知道,師映川看出他自始自終都沒有打算放手,以自己的性子,保不準什麼時候再難忍耐,只怕到時就會做出事來,師映川身為斷法宗侍劍宗子,無論身份修為自然都不懼什麼,但方梳碧區區一個弱女子,卻是危險之極,師映川也總有照顧不到的時候,因此乾脆藉此機會以言辭相激相誘,與他打賭,既然剛才師映川已經說了條件,那麼他寶相龍樹自然也必須表態才行。
想到這裡,寶相龍樹雙目如電,終於做出了決定,便微微一笑,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便答應你,與你賭這一局!在此期間我可以承諾,決不會出手對那方梳碧不利,如違此誓,就讓我寶相龍樹日後被你一劍穿心,死於非命!”
☆、五十三、雨夜
師映川聽了這誓言,眸光一閃,道:“好!”他伸出手去,兩人互相輕輕一擊掌,就算是正式作出了約定,而一旁季玄嬰的神情從始至終都是淡漠非常,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冷眼旁觀,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擊掌之後,師映川收手回袖,他有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