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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便當即被擰斷了脖子,那人將死兔拿到嘴邊,張口就咬住了野兔的脖子,汩汩飲著尚且溫熱的鮮血,然後慢慢撕開皮毛,生啖兔肉。
一隻野兔很快就被吃去了一半,然而就在此時,那人體內的氣息突然一顫,緊接著就將殘餘的兔肉丟到一旁,霍然抬起了頭,灰白的頭髮向兩側自然滑落,露出一張蒼老的面孔,那是一張佈滿皺紋的臉,眼角都是密密的紋路,但那一雙眼睛卻犀利明亮無比,沒有半點渾濁,目光好似能夠穿透一切,但不知道為什麼,這雙眼睛裡卻充斥著無窮無盡的不甘不屈不平之意,幾乎能夠貫‘穿天地。
此人緩緩轉首望去,只見遠處一道人影正徐步而來,看似走得不緊不慢,然而每一步卻能夠跨越一大段的距離,來人黑袍墨髮,頭戴七寶冠,體內氣息盡斂,但所有擋在他面前的亂草雜蔓乃至荊棘叢等等障礙,卻全部被震得粉碎,腳下所及,無物可以阻攔其步伐,那灰白頭髮的老者霍然雙目中劃過森然之意,爆發出精光,彷彿可以刺透一切,但很快,盤膝老者的眼睛忽然緩緩合起,一切一切寂然無聲,神色間好似再無一絲波動。
連江樓停下腳步,遙遙站在那老者對面,老者卻只是盤膝閉目,冷冷道:“……我早已說過無數次,除非讓藏無真親自來見我,否則我絕對不會說出摧心劍的化解方法。”
老者說著,聲音有些嘶啞,但卻並不是像面容那樣蒼老,此人低低笑道:“當年就在這大光明峰上,藏無真中了我一記摧心劍,想必這些年來,他每三日就會有一個時辰劍傷發作,痛徹心扉……藏無真啊藏無真,你負我良多,那麼我也讓你嘗一嘗這痛,品一品我受過的苦!”
這面容蒼老的男子正是當年的劍聖澹臺道齊,在說起‘藏無真’這個名字時幾乎咬碎了牙齒,就彷彿想要把這三個字深深刻在腦海裡,澹臺道齊說到這裡,忽然睜開雙眼,一道怨毒的光芒從眼裡綻開,已是在低吼,聲音悲憤無比,迴盪於天地之間,簡直就好象荒郊野鬼夜半齊哀,冷蝕入骨,那種悲憤的聲音,不甘的情緒,直衝九霄。
隨著澹臺道齊這般低聲怒吼,他一直以來彷彿雕塑一般的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卻帶起一陣嘩啦啦的金屬碰撞聲響,仔細看去,原來他的四肢分別被四道長長的黑色鐵鏈箍住,限制了他活動的範圍,那鐵鏈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材質,表面泛著幽幽的冷光。
連江樓見狀,微微皺眉,卻並沒有開口說些什麼,澹臺道齊的情緒顯然已經極為狂暴,一股威壓在體內隱隱有爆發之勢,那力量之強,簡直要令整個天地都微微顫抖,一旦當真肆無忌憚地爆發出來,幾乎難以想象究竟會有多麼巨大的破壞力,但不知為何,這股力量卻好象被束縛著,有枷鎖一般的東西將其控制著,束縛著這力量不得破體而出。
半晌,澹臺道齊的氣息終於緩緩收斂下去,盡數消散,原本已經透出瘋狂之色的眼眸內開始變得逐漸清明起來,一切歸於平寂,此時此刻,他的目光中分明流露出絲絲蒼老的心境。
“……叫他來見我,否則有生之年便要永遠受這摧心之苦。”澹臺道齊淡漠說道:“除了我,這世間再無人可以化解他的傷勢。”頓一頓,又面露濃濃的譏諷之色,道:“莫非他自己也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實在令人髮指,因此無顏來見我不成?”
“……師尊他不會來見你。”連江樓慢慢地說著,語氣彷彿只是在闡明一個事實,澹臺道齊的目光定在連江樓的面上,良久,冷然道:“既然如此,那便沒有什麼可說的。”
“……交出摧心劍化解之法,我便做主放你離開捨身崖。”連江樓黑色的袍角在風中微微輕擺,然而澹臺道齊卻絲毫不為所動,他面上的表情十分模糊,無法從中辨明他此刻心中所想,但那一雙眼眸卻是極為犀利,淡淡道:“不必多言,你無論再來這裡幾次都是徒勞,我只要那藏無真親自過來見我,其他的,一律無用。”又切齒冷笑道:“當年藏無真此人對我所做的一切,即便過去十年百年,我澹臺道齊也絕對不會忘記半點,絕不會忘!”說罷,閉上雙眼,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連江樓默然,這不是他第一次來這裡,然而每次得到的結果卻完全相同,他也沒有再過多停留,袍袖一拂,很快便離開了捨身崖。
四下寂靜無聲,只剩下了澹臺道齊一個人,此時他才緩緩張開雙目,蒼老的面頰上沒有表情,然而眼神中卻多出了一絲悲涼之意,不遠處泉水丁冬,正在潺潺流淌,一尾小魚突然躍出水面,濺起點點水花,見此情景,澹臺道齊忽地心中一痛,他想起當年與藏無真在一起的時候,對方在閒暇時往往就喜歡與他攜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