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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這一路你已經有六次想要逃離,都沒有付諸行動,如此瞻前顧後,與你師祖藏無真怎有半點相似之處,與你師父連江樓更是不像,從你這小娃娃身上,哪裡找得到他二人的半點脾性!”
師映川聽了,也有些無可奈何的感覺,這澹臺道齊是他師祖一輩的人物,說什麼話他也只有聽著的份兒,但師映川也不是一味唯唯諾諾之人,忍不住反駁道:“前輩這話說得差了,我是我,我師父是我師父,師祖是師祖,本身就是三個不同的人,為何一定要性格相象?即使是一脈所出,也沒有這個道理。。。”澹臺道齊眉梢緩緩挑起,不過這樣的表情並沒有讓師映川覺得背脊發寒,因為男子只是很平常地看著他說道:“……現在這樣,倒是有些像了。”
師映川有點兒哭笑不得,這時已經開始起風,空氣中是淡淡泥土的味道,師映川忽然只覺得臉上一涼,已經有雨點掉了下來,不大一會兒,雨便說下就下,噼裡啪啦地落向大地。
師映川連忙從馬腹一側的袋子裡取出油傘,他有先見之明,前時在經過的集市上買了許多東西,包括雨具,這時見下了雨,就遞給旁邊澹臺道齊一把傘,道:“前輩,下雨了。”澹臺道齊卻並沒有接,他抬頭看了看天,似乎有些懷念這樣的天氣,觸景生情,他好象沒有聽見師映川的話一樣,只騎馬向前,這時自天而降的雨點已經逐漸密集了起來,但澹臺道齊卻動也不動,就見那些即將落到他身上的雨點忽然間就像是掉在了一塊燙紅的鐵塊上一樣,立刻化作細碎的水霧,瞬間散落開去,沒有一滴可以打溼男子的身體,澹臺道齊微微眯眼看著天地間降落而下的雨水,口中輕輕嘆息了一聲,不知想到了什麼,他感受著空氣中瀰漫的那股潮溼之意,沉默地看向前方,眉梢漸蹙,喃喃自語道:“此處距離萬劍山倒不是很遠……”
師映川心下念頭一轉,口中已經說道:“前輩莫非是想回萬劍山看看麼?也對,畢竟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回去過了。”澹臺道齊淡淡看了他一眼,哪裡不知道這少年的心思,不過他也不在意,只微扯嘴角,道:“斷法宗此時想必已經派人在萬劍山附近查探了罷。”師映川聞言,乾巴巴地露出一個笑容,嘆氣道:“那又怎麼樣,面對一位大宗師,莫非他們還能攔住不成?無非是存了萬一的指望,能發現前輩的蹤跡,可以立即上報而已。”
澹臺道齊哼了一聲,這時雨已經下得大了,路上的行人早已經各自找了地方避雨,官道上基本只剩了一些馬車往來行駛,澹臺道齊幾縷鬢邊的黑髮隨著溼漉漉的空氣微拂,他注目著前方,目光中有些輕微的顫動,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不到宗師之境,若來妄圖攔我,不過是自尋死路而已。”師映川一隻手撐著雨傘,一隻手拽著韁繩,聽了這話也只能默不作聲,不過很快他就抬起了頭,對男子問道:“前輩,你定要讓我師祖來見你,那麼若是真的見了面呢,你是想怎麼樣?莫非是要報當年的一敗之仇麼?”
澹臺道齊聽少年這樣問,竟是一時間微微怔住,說來他還真的沒有認真考慮過見到藏無真之後要怎麼做,如果真的面對著藏無真,澹臺道齊其實並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哪怕他先前的心情是那樣的迫不及待,是那樣的怨懟滿腹,似乎心中滿滿的都是恨意,並且為此已經等待了許多年,但是他仍然沒有真正想過當藏無真來到自己面前時,自己要怎麼做,所以澹臺道齊在這些年裡不斷地提醒自己要記住藏無真是如何負他,將這些必須記住的理由一遍一遍地重複,以此來抵擋那越來越濃厚的思念。
不對,不對,不是這樣的……澹臺道齊忽然間有些失神,因為他猛然隱隱發現了什麼問題,他發現自己忽然又害怕與藏無真相見了,因為他突然明白原來自己不想有什麼結果,有什麼解釋,因為自己與藏無真之間的仇恨與怨懟才是他們之間的羈絆,如果這些死結被解開了,那麼他不但不會有鬆了一口氣的輕鬆感覺,反而一定會失落痛苦無比,因為只有他與他之間存在著糾纏的理由,才能讓他們彼此的命運一直有著交集,否則在當年藏無真決絕而去的那一刻,他們之間就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眼見澹臺道齊面色不斷變幻,師映川心中有些沒著沒落的,他早就看出來這個男人目前的精神狀態已經是處於一個很危險的境地,澹臺道齊已經變成了一個極端的人,他的行事風格,他的思維想法,已經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又會像先前那樣發狂,差點把自己的這條小命給隨手報銷了,自己雖然算得上是一個強者,但在澹臺道齊這樣的武道宗師面前,卻連自保的力量也沒有,那是令人發自內腑的一絲寒意,無可抵擋。
這時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