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頃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已,即便容貌不怎麼樣,卻也沒瞧出哪裡有什麼不對,可是他自己卻知道自家事,自幼就總覺得一張臉皮古怪得緊,眉眼說不出地滯澀,就好象是沒有長開一樣,讓他總感覺臉上不太舒服,這種感覺從出生起就一直伴隨著他,前段時間他終於忍不住把這事告訴了白緣,託白緣向那位大光明峰上的男子詢問一二。
“我問過蓮座,這才知道原來是你當初尚未出生之際在胎裡吸收了一種靈藥,那藥性極是霸道,雖說改變了你的體質,卻必定是有餘毒留下,你現在覺得不適,應該就是因為餘毒積於體表,等你日後修為大進,慢慢地餘毒散盡,到時便好了。”白緣拍了拍師映川的腦袋:“你自己想想,習武這三年來,你是不是不像以前那麼黑了?似乎也比當初耐看了些。”
師映川一想也對,低頭看看面板黑黃的手臂,好象真的比從前的顏色淺了點兒,容貌雖然跟‘好看’沾不上半點邊,但也較之自己剛到斷法宗時,似乎真的要強上那麼一二分,他這麼一想也就放下心來,咧嘴笑了,白緣見他笑得開心,不覺嘴角也微微上揚,拍了拍師映川的後腦勺道:“明天就是大開山門的日子,你一直不曾下山,只怕悶得緊了,不如趁這個機會去看看熱鬧也好。”
師映川自從當初被白緣帶回斷法宗,到如今已經有三年的時間了,這三年裡他並沒有像預想中的那樣被那個曾經將他寄養在大宛鎮,後來又派人帶他回山門的男子收在座下為徒,也沒有成為斷法宗弟子,只是在大光明峰範圍內的某處院子裡安置下來,然後由白緣暫時教他武藝,師映川甚至從來沒有見過那個人——除了七年前那個風雪交加的夜晚。
斷法宗的規矩,每三年一開山門,招收弟子,在這個日子裡總會有來自各地的人將自家不超過十二歲的孩子帶來,希望得以拜入斷法宗門下,而這一天也就成為了斷法宗極熱鬧的日子。
“師兄,那我明天也能參加秀事堂的篩選麼?”師映川仰頭看著青年,既然不是斷法宗弟子,那麼師映川的身份在宗門當中就不免有些尷尬,好在眾人都知道他是白緣帶回來的,因此倒也無人為難他,而白緣既然授他武藝,師映川雖然不是斷法宗弟子,也就含糊地叫一句師兄,而這麼一叫,就是三年。
白緣聞言,似是微微一頓,師映川見了,就知道明天的事情自己是沒份了,不過他也沒怎麼失望,反倒挺胸腆肚,故作一副老氣橫秋之態,悠然道:“想來也是因為宗門知道以我的資質,是沒有哪個敢做我師父的,所以乾脆也就不收我入門,也免得讓一起學藝的師兄弟們壓力太大嘛……唉,高處不勝寒,人生果然寂寞如雪啊。”
白緣無言以對,饒是以他一貫的涵養也忍不住想翻白眼,反觀師映川這廝卻臉不紅心不跳地自吹自擂,似是全然不知‘厚顏無恥’這四字到底怎麼寫,一時白緣忍不住在師映川頭頂敲了一記,道:“我沒時間聽你胡說八道,上回那套拳法你悟得如何了?現在就練給我看!”
師映川嘆道:“何必呢,何苦呢?師兄,我知道你嫉妒我的資質,但也不要這麼明顯地公報私仇啊,你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說出去讓人笑話……哎!哎!哎!不準用劍氣,大家都是斯文人,你怎麼動粗……”
眼見著男孩抱頭鼠竄,飛快地逃遠了,白緣被勁風鼓動的衣袖緩緩靜了下來,忽然搖頭失笑,眼中有淡淡溫和:“這憊懶小子……”
師映川一氣跑得遠遠的,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他隨手摘了根草放在嘴裡叼著,在白緣面前滿是油滑之色的臉上此刻卻展現出一種不符合年齡的苦笑,他雖然嘴裡說不在乎,然而心裡又怎麼可能真的不在意?他曾經以為自己的生活會一成不變,那時的世道雖然有各種不公,也有壓迫,但只要努力,至少可以安安穩穩地生存下去,而他更是生於殷實之家,也算得上聰明伶俐,人生的前十八年當真是一帆風順,接下來他的人生軌跡應該無非就是幾年之後娶妻生子,從此安安穩穩地享受生活,然而世事難測,一夜之間他失去所有,緊接著病痛纏身,掙扎求活數載之後嚐盡人情冷暖,看遍事態炎涼,到後來,終於解脫。
一時師映川抬頭望向頭頂的璀璨星空,種種心事盡上眉頭,七年前的那個夜晚,他被眼前風雪中的一幕所震撼,一個奇妙而陌生的世界就此展現在他面前,然後那個撐傘人抱他去了最近的小鎮,將他寄養在董老七家中,整整四年,他一直在那裡忍受著被人像牲口一樣使喚的日子,只因為他不甘心一輩子過著庸庸碌碌的生活,像絕大多數人一樣卑微地活著,他渴望著人生有所改變,渴望著那個人會來,為他開啟一扇通往未知的大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