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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向面前這個比起自己也大不了幾歲的男孩:“二哥說劍子武藝不凡,我便想著能拜師學藝才好,所以今天就早早來了。”
師映川聽了,先是一怔,隨即就輕輕嗤笑一聲,說道:“我自己才幾歲的人,倒能收徒弟了?還是另請高明罷。”嘴上說著,心裡卻想:“白緣師兄乃是金山公主之子,說起來,也算是這小子的表兄,若是太冷淡不客氣了,師兄臉上倒不好看。”
晏狄童卻毫不氣餒,仍是天真笑道:“我小時候就給宮裡的供奉瞧過的,說我資質還好,並不差。”師映川心中暗笑,這‘還好’‘並不差’的意思可就多了,若是這小皇子根骨當真好到一定程度,就好象當初白緣一樣,那還不早就送進斷法宗了?再憑白緣的一點香火情分,做個真傳弟子甚至拜在哪個峰主座下,也十分容易,所以想來這‘還好’的意思大概是說進宗門的水準是肯定夠了,但一個皇子,如果只做個普通弟子,那還不如不去。
因此師映川只是伸出手,輕輕搭上晏狄童的手腕,開始摸骨探察,這小皇子腕上戴著兩個十香軟玉福壽鐲子,一碰就發出清脆悅耳的叮噹之聲,沒一會兒,師映川縮回手,嘿嘿一笑,道:“看來那供奉說得不錯,這資質拜入宗門倒是夠了。”說著,拿了一個肉包子咬了一口:“不過我跟在師尊身邊不過三年而已,只怕再過個十年八年的,師尊也未必會給我開始收徒的資格,而我宗派裡的規矩,若是有人擅自將本門心法武功傳授給外人,立刻門規處置。”
師映川見晏狄童嘴唇一動,似乎要說些什麼,便一擺手阻了對方的話頭,微微笑道:“莫非九皇子是要我拼著違反門規也要收你為徒麼?我若是在不得師尊允許的情況下就收你教你,到時候我師尊只怕就要親手廢了我的修為,若是再嚴厲一些,那就乾脆要關押在捨身崖一直到死,九皇子覺得我可會為了你,去冒這樣的風險?……不過如果只是想拜入斷法宗的話,那我倒是可以引薦一二。”
師映川說話時臉上帶笑,語氣當中卻沒有絲毫的感情意味,晏狄童畢竟還是個七八歲的孩子,再怎麼心思深沉也有限,眼下被當面不容置疑地拒絕,臉上就有點掛不住了,其實他拜師只是一個說頭,真正的目的是想以此替他二哥晏勾辰與師映川搭上關係,以後徐徐圖之,昨夜晏勾辰後來細細地向他說了師映川這劍子身份究竟意味著什麼,於是這九皇子回宮之後自己想了半天,到底是孩子心性,今早便乾脆瞞著晏勾辰來見師映川。
只可惜這小皇子今天註定要碰釘子,師映川哪裡肯捲進什麼麻煩裡面,尤其是皇位啊奪嫡啊陰謀啊什麼的,最討厭了……他三言兩語就打發了這早熟的九皇子,回房把東西一收拾,結算了房錢之後就立刻離開了客棧,離開搖光城前他把打劫來的東西統統換成了便於攜帶的銀票,只留了些碎銀子,這才悠哉悠哉地鑽進馬車,叫車伕上路。
馬車又走了一天,師映川在車廂裡閒著無聊,便寫了一封家書,卻不料中午的時候車轅竟壞了,沒奈何師映川只得下了車,他把拉車的兩匹馬解下給了車伕一匹,然後摸了一錠銀子並那封信一起交給對方,吩咐這中年漢子快馬把信送到斷法宗,叫人傳到大光明峰,到時候還會有人打賞,那車伕喜滋滋地接了銀子和信揣進懷裡,沒口子地答應著,師映川這才跨上另一匹馬,獨自上路去了。
……
大光明峰上有大日宮。
白石甬路兩旁各有一排粗如兩人合抱、高達數丈的雪白高柱,一根根徑直排列到底,幾乎一眼望不到邊,數不清究竟有多少根,男子一襲玉色長袍拾階而下,長長的袍擺拖曳於身後,無聲披散在地,上面繡滿了鳥獸,活靈活現,靴底纖塵不染。
當空玉磬之聲悠悠,滿山上下人等皆匍匐於地,密密麻麻,男子走過此處,不知多久,來到一片茂密的紫色竹海中,這裡涼風習習,紫色的竹子映滿了眼簾,彷彿沒有盡頭一般,說不盡地浩淼清麗,男子手中一柄和光同塵顯露,隨手淡淡一挽,竹海之中,突然劍氣沖天。
半晌,有人踏入竹林,青年衣著整潔,髮髻上只挽了一根青色簪子,手裡卻拿著一封信,近前道:“……蓮座,有劍子傳回來的信。”
男子似乎略略有些意外,伸手接了信,開啟一看,只見上面的字跡龍飛鳳舞:哈哈,師尊,徒弟想你了,你想我了沒有?哎,別說沒有啊,我知道你一向口是心非的……嘿嘿,看見我的家書你是不是很感動?我現在正在去桃花谷的路上,都說‘在家千日好,出外時時難’,這話一點沒錯啊,我的盤纏丟了,還要靠打劫來吃飯,那個桃花谷還挺遠的,估計得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