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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靜謐的感覺,微風靜靜地吹拂,連江樓慢慢走著,沒有立刻開口說什麼,而他不出聲,師映川自然也不會搶在前面說什麼,直到後來師徒兩人走到一片梧桐樹下的時候,連江樓這才緩緩道:“……你的性子若是認真論起來,有些地方倒是像我當年,我在你這個年紀上,也曾給你師祖添過不少氣惱。”
兩人站在樹下,另一側的的園圃之內有數畦淡菊迎風招展,香氣宜人,師映川聽了這話,先是一愣,隨即就忍不樁哧’地一下笑出聲來,沒憋住,他覷了連江樓一眼,想起藏無真曾經無意間對自己講過的那些連江樓小時候的事情,不禁忍著笑小聲道:“這倒是,師祖說了,師尊你小時候……”剛說到這裡,師映川突然一下子住了口,只因他卻是想起來藏無真如今已經失蹤兩年,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已經隕落了,那畢竟是連江樓的恩師,他的嫡親師祖啊……思及至此,師映川心中也不是個滋味兒,而連江樓見他如此,似是微微嘆了一口氣,並未開口,一時間秋風悠淡,愁煞人腸。
☆、一百二十七、我是一個意外
一時間想到藏無真音容笑貌,師映川下意識地便摸了摸手腕,那上面是一串晶瑩剔透的白色珠子,散發著淡淡的清涼之氣,正是當年藏無真賜給他的寒心玉,思及藏無真兩年前見到澹臺道齊時的決然,師映川倒是品咂不出心裡究竟是什麼滋味,這時他與連江樓再順著路走了百餘步,眼前豁然開朗,目光所及,有假山錯落有致地點綴在花木亭臺之間,亦有人工形成的小小瀑布垂流而下,連江樓也不急著開口,他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把玩著掌心裡的白玉球,天空中灑下金紅的薄輝,披在他肩上,一如變了色的霜痕,而在他身旁,師映川覷著他青衣黑髮,緩步徐行的樣子,那有點兒複雜的目光投在男子身上,便是捉摸不清的味道。
兩人便好似只志於賞花觀景一般,並肩漫步前行,未幾,周圍一眼看去,已是各式精美的建築,在假山古樹之間掩映,別有趣致,處處都是不俗,師映川受到環境影響,心情也隨之放得平穩了些,這時師映川遲疑了一下,似乎接下來有話要說,不過還未等他開口,連江樓卻先他一步,說道:“……之前我說的那些話,你總有些不夠認同,不過我還是要告誡你,若是耽溺於情愛之道,對你的修行雖然未必有害,但也不會有益,你牢記這一點。”
以連江樓的性情,能夠不只一次地提起這件事情,可見他對師映川的看重,師映川自己也是明白這一點的,所以對於連江樓的愛護,他自然是感謝的,但感謝是一碼事,完全贊同又是另一碼事,便撓了撓頭,也不否認連江樓說的話自有其正確的地方,只是嘆道:“修為,修為……我知道這是頂頂重要的,不過這天下的事,也不全都只有這一件,總也應該再摻著些別的東西,不然的話,這一輩子也沒多大意思,跟那些苦行僧也差不多了。”
連江樓眼中帶著純色,裡面看起來半點雜質也沒有,清如冬水,他似乎是窺透了師映川的心思,淡淡展眸,冷峭的弧線便好似一抹彎彎的鋒利寶刀,在唇間一割而過,看到連江樓這種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不快、但至少是不認可的模樣,師映川頓時只覺得心頭一堵,好象有東西塞在了胸口那裡,讓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這時連江樓眸光不輕不重地一轉,那種瞬間閃現的銳利之色罩住師映川,彷彿立刻就將少年的心思看得通透無比,他冷然收回目光,道:“這是你自己的問題,你如果認為是對的,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
這番話雖然說起來語氣還是平淡的,不過師映川對連江樓何等熟悉,自然能夠從中聽出些許的責怪,於是師映川便遲疑了一下,但當他看到連江樓那種高高在上,彷彿對一切都不在意的眼神時,不知怎麼了,師映川胸口那裡就一下子堵滿了什麼東西,忽然脫口道:“難道師尊你除了修行之外,其他的事情都不在意嗎?都是可有可無的?包括……包括我?”
這話一出口,師映川就有些後悔了,而且後悔之餘他也有些疑惑,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種事來,忍不住心裡有些不自然,但當他看到連江樓只是微微挑眉的反應時,心裡立刻就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氣往上衝,這讓他忘記了自己應有的態度,咬了咬嘴唇,卻不看連江樓的臉,而是微微扭過頭去,一字一句地道:“也包括我嗎?是不是我也要排在你的修行大道後面?”
“……為什麼會這樣問我?”連江樓沉默了片刻,這才問道,他臉上的表情完全不是假的,是真真切切地有些不解,其實見到師映川這個模樣,連江樓反倒微微而哂,不過師映川並沒有看見這些,他只是有點倔強地刻意去瞧著別的地方,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