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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色道:“……袖籠青虹名不虛傳,領教。”兩人剛剛才經歷過一場激戰,但眼下卻互相很是客氣,這也是獨屬於強者之間的默契和驕傲,只有真正的強者,才能夠得到另一位強者的認同。
這兩人彼此看了一眼,神色微微舒展隨即嘴角微揚,最後卻是由衷地微笑起來,一旁師映川不失時機地道:“現在已經很晚了,有什麼話就等明天再談罷,十九郎,我去叫人給你收拾出一間屋子休息……李兄,夜晚風涼,還是回去就寢罷。”李神符聞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中衣,顯然他剛才是在要睡覺的時候提劍出屋的,於是便向師映川和千醉雪兩人點頭示意,這就轉身回房。
師映川見李神符離開,便看向攏袖而立的千醉雪,一扯青年的衣角道:“走罷,我去給你找個乾淨房間。”千醉雪嗓音輕平地吐出一句話:“……不用麻煩了,我睡你的床就是。”師映川捂嘴打了個哈欠,不在意地點頭:“也好。”他想到梵劫心還在他的房間裡,自然不好帶千醉雪過去,不過隔壁的房間倒也可以用用,便領著青年回去了。
兩人回房之後,略作梳洗便上榻就寢,千醉雪似乎有些疲倦的樣子,躺在床上就閉起了眼睛,師映川見狀,輕輕搖頭,似是想到了些什麼,不禁爽朗地笑了起來,便問道:“十九郎,你是趕路來這裡的罷?”千醉雪嗯了一聲,睜開眼睛看他:“我走的是水路。”師映川沒有問他之前是要辦什麼事離開萬劍山,畢竟即使是夫妻之間,也總應該有自己的空間。
不過這樣一來千醉雪倒是沒有繼續睡了,他目光微溫地凝視著枕邊的師映川,燈光中,師映川穿著輕薄的白色中衣,額上那道殷紅的怯顏痕跡越發醒目,緞子般柔滑的頭髮已經散開,被明黃的光線渲染成溫暖的色調,隱隱有著一絲很動人的風情,領口有點鬆開,露出裡面的一片細膩,千醉雪看著他,思緒一時間就有些飄忽,不知想到了什麼,師映川見他似乎略有失神的樣子,便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千醉雪笑了笑,卻伸出手來,攬住了身旁的師映川,緊接著,在一陣讓兩人都有點觸電般的一顫間,兩具身體貼在了一起,千醉雪在少年的唇瓣上吻了吻,師映川訝然看了青年一眼,然後就笑了一下,他二人雖然已經成親,但目前為止還沒有過什麼太親密的行為,一來兩人都不是什麼好男風的人物,二來現在正是培養感情的階段,總之種種原因加起來,讓這對年輕的夫妻有點名不副實,但比起寶相龍樹的熾烈,季玄嬰的冷清,方梳碧的溫柔,現在師映川與千醉雪之間更有點像是先結婚後戀愛的意思,很平淡,但也循序漸進,其中有義務,也有互相欣賞的因素,如此一來,感情也就慢慢積累出來了。
不過這個吻也只是淺嘗輒止,符合兩人一貫的稟性,千醉雪松開手,兩人重新並排躺著,開始談起一些或公或私的事情,到後來,師映川忽然笑問道:“你這次來,是因為想念我了麼?”千醉雪語氣溫和:“不錯。”至此,兩人便結束了這場閒聊,但隱約中卻有一種溫馨的默契在彼此之間緩緩流動著,師映川彈指熄滅了燈,室中便陷入到了長久的黑暗之中。
翌日一早,師映川迷迷糊糊之際,感覺到身旁有人在動,睜眼一看,千醉雪正在起床穿衣,師映川知道他是要去練功,便也揉眼坐了起來,摸過衣裳就往身上套,兩人簡單整理一下,便出了房間,哪知剛踏出門,卻看見梵劫心正站在外面,師映川不免驚訝,道:“你怎麼在這裡?”梵劫心卻沒答話,只是看了師映川身後的千醉雪一眼,這才道:“映川哥哥,我跟你說過的事情,你考慮過了嗎?我想跟你回斷法宗,而且……我希望可以拜入斷法宗門下。”
師映川聞言一愣,要知道梵劫心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子,以他的身份,按理說根本沒有拜入別派的道理,事實上他乃是晉陵身份非常尊貴的人物,就算是真要拜師他人,也絕對是一件大事,哪裡是他自己紅口白牙就能夠做主的?必須要經過他父親晉陵神殿殿主的同意才是,現在梵劫心提出這個要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是和殿主鬧僵了,不惜撕破臉皮,雖然還沒有到斷絕父子關係的程度,但也顯示出梵劫心強烈抗拒他父親安排的決心。
如此一來,師映川也意外得很,立刻就道:“這件事情我可做不了主,除非你父親和我師父都同意,否則我在這裡面是起不到什麼作用的。”梵劫心似乎早已預料到他的反應,微抬下巴道:“沒有關係,我……”剛說到這裡,已有人道:“劫心,你越來越胡鬧了!”
原來卻是李神符不知何時來到了這裡,梵劫心回頭看去,看著李神符,眼眸深處隱隱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