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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間微微漲紅,興奮之情溢於言表,這時所有的聲音已經再次有默契地漸漸消失,殿中重新恢復到了剛剛那種異常的寂靜狀態,使得來自眾人的呼吸聲反而顯得越發清晰起來,無數目光不約而同地定定投了過來,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已經猜到了這個人究竟是誰,於是大殿中的各種呼吸聲也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來者自然是師映川,他環視殿內,與這些目光一一對視,此時能夠站在這裡的無不是眉眼通挑之人,但凡被師映川看過來,一旦視線相交,就立刻微微垂下眼,師映川環視一遭,然後就淡淡重複了之前的話,道:“不知我是否可以做證?”頓一頓,接著說道:“數日之前我來過宮中,大周天子親口對我說過,立容王為太子,我就是人證。”
殿內一片沉默,這種表態簡直極其囂張,但是卻沒有人表示憤怒或者嘲笑,但是此事畢竟事關重大,即使師映川已經表態,也終究有人不肯束手待斃,只見那四皇子面色鐵青地走出人群,道:“君上今日……”他不是不明白師映川是傾向於晏勾辰一方的,然而在他看來,師映川與晏勾辰無非也只是利益的互相結合而已,師映川沒有什麼理由是必須支援晏勾辰的,只要付出足夠的代價,未必不能換取師映川乃至斷法宗的沉默,總而言之,只要大周與對方保持著某種密切的往來關係,提供足夠的好處令對方滿意,那麼龍椅上坐著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對方難道會真的很在乎?
不過四皇子的話剛剛開了個頭,就被師映川打斷了,師映川看了一眼對方身上的服飾,知道這必是晏勾辰的眾兄弟之一,便道:“我說了,我可以作證,證明大周天子決意立容王為太子,莫非你不相信?”師映川說著,稍一停頓,看向神情愈發陰沉、面容已經青白交加的四皇子,一字一句地道:“我說的話,就是證據……那麼,這裡有誰認為我是在撒謊麼?”師映川環視著周圍,帶著某種驕傲與嘲諷之意:“不知我可否做這個證人?”
這句話迴盪在大殿中,每個人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然而卻沒有一個人開口回答這個問題,其實那日師映川入宮之事人人都是知道的,而宮中自此傳出皇帝決意立容王為太子的事情也是人人皆知,所以在場這些人也知道師映川說的這些話必然是真的,事實上,哪怕師映川說的是假話,但是隻要從他的嘴裡說出來,那就是可信的,不得不信,也不敢不信!因為言語的力量往往與真假沒有必然的聯絡,而是與說話的人是誰有著最直接的關係,所以此刻師映川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著足夠的力量!
這時突然一個憤怒的聲音打破了死寂,晏狄童指著四皇子以及另外幾名親王與郡王,無比憤怒地恨恨叫道:“是你們!是你們當中有人毒殺了父皇!只要搶在二哥被立為太子之前將父皇害死,你們就還有機會,還可以奮起一博!你們平時一個個都恨不得把二哥踩下去,怎會甘心眼睜睜地看他做了儲君?一定是你們,你們喪心病狂!”
晏狄童此時已是涕淚皆下,他的呼吸變得非常粗重,哪怕是連吸了幾口氣都無法穩定下來,他用看殺父仇人一般的目光死死盯著自己的那幾位皇兄,直勾勾地攫視著,那其中有著迷茫,狂暴,悲憤,扭曲,這些負面情緒統統都被沒有一絲保留地糅合在一處,然後放射出來,此時此刻,他的眼神之中哪裡還有半點手足之情?晏狄童狠狠指著這些人,手指微微顫抖:“……弒君弒父,你們也配稱人?”他的聲音已經發顫,而且顫得越發強烈,幾乎已經說不下去了,此時就連晏狄童自己也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表演還是真的在發洩著什麼,他現在已經根本沒有必要蘊釀感情,因為他做過的那件駭人聽聞的事情已經沉甸甸地壓在心頭,讓他不禁痛哭失聲,同時也將他所要達到的目的徹底實現了,讓他完全以一個父親被兄長殺害的皇子形象出現在眾人面前,他號哭著,面容扭曲,眼中卻帶著瘋狂的光死死看著自己的幾個皇兄,面對此情此景,有人看得微微心悸,也有人似乎在低低嘆息,人們想起了平日裡周帝對這位九皇子的寵愛……這畢竟是陛下疼愛的兒子啊,如今陛下駕崩,九皇子又怎能不如此傷心?
“老九,你不要血口噴人!”有皇子面色紫漲,憤怒地指著哭得幾乎要站不住的晏狄童:“你說父皇遭我們所害,可有憑證?”
“……君上!”晏狄童根本沒有理會此人,卻突然間轉身面向師映川,直勾勾地看著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俊秀的臉上現出一個苦澀無比的慘笑,道:“這些人都是害死我父皇的兇手,可恨我人單力薄,做不了什麼,求君上幫我報此血海深仇,晏狄童日後甘願做牛做馬以供驅使!”說罷,雙膝一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