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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人之常情,但師映川卻是沒有這樣決定,他接過隨從遞來的溼毛巾,擦去手臉上的血跡,淡淡道:“……不必了,本座又不是第一次做父親,何況教中有專門負責此事之人照料他們母子,自是萬無一失,本座便是遲些回去,也沒什麼,眼下國事為重,豈有耽溺於這些兒女情長之事的道理,等到大軍班師回京,自然也就見面了,又何必急在一時。”
這樣平靜到近乎冷淡的態度讓其他人都是微微一愣,雖然都知道師映川就是這樣性子的人,但不管怎麼說,似乎還是有些讓人意外,但他既然已經這樣決定,其他人又怎會再說什麼,事情也就這麼定下了,一時師映川沐浴更衣,全身上下打理一新,而千醉雪的傷勢也已經穩定下來,正披著一件袍子在喝剛剛煎好的藥,師映川探出一縷真氣進入他體內,仔細檢視了一下,確認情況都在控制之內,便點了點頭,欣慰道:“問題不大。你好好休息罷,這幾天的事你就不必操持了,安心休養,有事的話,自有旁人打理。”千醉雪微微點頭:“我明白。”
天波國乃是富庶之國,一國中樞之地自然繁華不比別處,縱然前時瘟疫肆虐,但作為皇都,天子腳下,人力物力都不是別處能比,兼之此處地理位置所造成的獨特氣候,使得瘟疫並沒有在這裡造成太大的影響,因此大都之中並非一片凋敝之態,城破之後,師映川下令大軍可以在此大肆劫掠三日,以此鼓舞士氣,命令下達之後,軍中人人振奮,一片歡騰。
上千名護教騎兵自各處城門魚貫而入,座下是披甲的戰馬,馬背上的騎士全身都罩著甲衣,上面刻著精美的花紋,光輝燦爛,師映川騎馬在前,遠近都是哭叫慘號之聲,師映川只是充耳不聞,在這隊護教青衛軍的簇擁下進入皇宮,宮中女子被擄掠,男子被屠戮,而天波皇帝在城破之際已經自盡身亡,屍身尚自坐在寶座間,一柄染血的寶劍跌在地上,屍體的脖子以下,都被鮮血染紅,師映川見了,淡淡道:“不管怎麼說,這天波皇帝多少還有點一國之君的樣子,自盡殉國。罷了,叫人把他埋了罷。”剛說完,師映川突然間眉頭一動,嘴角扯了扯,他走到後殿,猛地一拳砸在一堵牆壁上,碎石飛濺中,一個黑洞洞的入口頓時出現在眼前,與此同時,秘道深處,一個正拼命奔逃的青年聽到動靜,立時大驚,從心底湧起無盡的恐懼,加緊了腳步狂奔向前,但還未等他奔出多遠,身後有人影驀然一閃,一股冰冷的寒意已經直逼而來,青年魂飛魄散,剛要大叫出聲,卻只覺得整個人突然一下懸空,脖子被什麼東西緊緊扼住,透不過氣來,他掙扎著想要反抗,卻哪裡撼動得了,極度的恐懼中,只看到面前一個高大的男人臉戴面具,一雙鮮紅的眼睛正盯著自己,眸底是無盡的血色。
青年只覺得生平第一次生出腿軟求饒的念頭,可他此刻被一隻白膩似雪的手掌扼住脖子,哪裡說得出話來,那人打量了他一眼,見其穿著明黃華服,足蹬青靴,金龍冠上七顆東珠晶瑩生光,修長的手指就漸漸加大了力道,聲音不徐不疾地道:“……看這打扮,你是天波國太子?”說著,忽然就又鬆了力道,手臂不再舉起,讓對方的腳落地,勉強可以說話了,青年見狀,頓時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但就是這樣的行為,讓他在下一刻就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一根手指被生生拗斷,雖然還能接上,但十指連心之痛又豈是他這樣向來養尊處優之人能夠承受得住的,可是這慘叫聲剛剛衝破咽喉,一隻手已經扼住了他的咽喉,男子冷漠的聲音在秘道中響起:“……本座在問你話。”
這語氣輕描淡寫,但其中所帶的血腥氣息已經讓青年徹底膽寒,一時間青年忽然徹底明白過來,自己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一國儲君,在這個男人面前,只是待宰羔羊而已,他痛得渾身顫抖,可男子那鮮紅的雙眼以及剛剛自稱的‘本座’二字已經讓他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一想到自己此刻面對的居然就是那名震天下的絕世兇魔,青年的腳就已經軟得幾乎無法站立,他再不敢掙扎,只是拼命從咽喉裡發出破碎的聲音:“是……孤、我是……是太子……”
男子鬆開手,青年頓時腿軟癱倒在地,捂住脖子連連咳嗽起來,也不知道究竟是劇烈的咳嗽還是極度的恐懼所致,青年眼圈裡都冒出了淚花,男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嗤道:“天波皇帝倒還有幾分國君的擔當,可惜這個太子,卻是一個草包。”說著,卻忽然俯身,一手勾起對方的下巴,打量著面前這張英俊的面孔,眼裡隱隱閃現出複雜之色,青年感覺到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冰雪一般凜冽之氣,雖不強烈,卻幾乎沁入自己的骨髓,頓時急叫道:“教主饒命!孤……看在我天波皇室與連宗正的淵源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