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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已是塵埃落定,陰九燭被晏長河順利拍下,接著後面倒也還有師映川看中之物,不過只是單純的珍寶而已,被拍下來送給了連江樓,師映川開啟盒子,將裡面一隻美倫美奐的鐲子取出,微笑道:“此物以焰晶打造,戴在手上,縱使身處冰天雪地也是寒氣不侵,這銀子花得也不算虧本。”他拉過連江樓的手,將鐲子往上面套,但這鐲子美則美矣,價值連城,可那精緻秀巧的設計一看就知道是為女子所打造,師映川為連江樓拍下此物,分明就是侮辱,這一點,兩人都是心知肚明。
畢竟是為女子打造,與女性相比,男子骨骼自然要粗上一些,等到好容易將其硬生生套在手腕上時,連江樓的手都已經被硌得淤青了一塊,師映川撫著連江樓的手臂,笑道:“果然是極相配的。”說著,伸出殷紅的舌頭,輕緩地舔著男子的手,從腕間一直到指肚,看他那沉醉之態,彷彿是要將這隻手細細啃吃了一般,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一股詭秘異樣的氣息,就好象這個軀殼裡不是人類,而是一個極端恐怖的存在,對此,連江樓卻依然不動如山,絲毫不改臉上近乎固定的淡漠,他雙眼如同兩輪明月,純澈無瑕,似乎半點也不擔心師映川可能會做出的任何舉動,對師映川那諷刺似的話語更是充耳不聞,師映川見狀,呵呵笑了一下,放開了連江樓的手,道:“好了,時辰不早,你應該喝藥了,我們回去罷。”
這時交易會也到了中場休息的時候,兩人離開會場,坐上馬車便向青元教總部駛去,他二人低調出行,並未引起旁人注意,除了之前負責接待的天涯海閣之人以外,甚至沒有外人知道師映川曾經來過這裡,不一會兒,馬車來到一處大街上,師映川掀開車簾向外看去,說道:“還有一會兒才能到,你可以先睡一陣。”連江樓坐在溫暖的獸皮褥子上,後背倚著一隻軟枕,聞言便微微閉上雙目,師映川見街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繁華,便笑道:“看來今……”
話音戛然而止,與此同時,師映川的身體突然繃緊,他的目光在一瞬間變得冰冷而可怕,彷彿一頭兇獸,沒有半絲溫度,他死死望著遠處的一個身影,那是一個身穿青袍,腰佩長劍的男子,正步履穩健地走向一家酒樓,雖然是背對著馬車,然而那熟悉的身材輪廓,那舉手投足之間的細微特徵,已令無意間瞥見此人的師映川當即就凝定了視線,在剎那間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他曾經的伴侶,他兩個兒子的生父,他曾經喜歡過的那個如冰雪般淡漠的男人,季玄嬰,或者說,他曾經的義弟,曾經被他視作親人的那個人,唐王溫沉陽!
此時此刻,無數時光之前的那張俊美面孔在記憶之海中徐徐浮出水面,那個被帝王賦予極大信任卻最終參與到一場巨大陰謀中的男子,那場欺騙背後的隱秘,一直到了千年之後才被揭開,也就是在洞悉了那個秘密之後,師映川才終於明白了那個人臉上的笑容之中所隱含的更深層次的意義,以及微笑背後的那份冷絕……我得不到的東西,那就親手毀滅罷!
是你啊……淡淡灰色的情緒如同陰雲般覆在心頭,心底深處,忽地就有著某些記憶在翻騰,師映川心中低喃,原本即將爆發的情緒瞬間盡消,眼神也恢復了清明,他眸內閃爍著清澈之色,表情緩緩冷漠下來,下一刻,他自腕上取下一根紅繩,系起滿頭黑髮,隨意垂在身後,眼神平靜,然後便傳音給正在駕車的黑衣男子,道:“本座臨時有事,你送連江樓回去,不得有任何差池。”男子立刻應下,此人乃是師映川的心腹,雖暫時充作車伕,但事實上卻是一名武道強者,因此師映川並不擔心連江樓的安全,他看了正閉目養神的連江樓一眼,伸出手輕輕撫過男子垂在肩頭的黑亮髮絲,道:“……我去見一個故人。”
未幾,一間酒樓的包廂內,青袍男子坐定,伸手取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皎潔如銀月的面孔,眼下距離上菜還有一段時間,男子面前只擺著幾碟精緻冷盤和點心,並一壺熱茶,男子放下面具,動手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一口,然而就在這時,口中的茶水還沒有入腹,男子卻突然微微一震,手上的茶杯頓時出現了裂紋,就在這同一時間,包廂的門被推開,一個身材高大的俊美男人走了進來。
門在他身後自動關上,男人一身黑色袍服,上面裝飾著細密的銀色花紋,面容沉靜如水,以平靜卻悍然的姿態出現在青衣人的視線當中,這一刻,整個世界彷彿都沉寂下來,所有見到他的人都難以相信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美麗的男人,那不是陰柔脂粉之美,而是跨越性別的淋漓盡致的單純美麗,青衣人一向堅穩的道心不可抑制地輕顫了一下,此情此景,種種心思,猶如一股清泉,於無聲之處流淌,又好似一張無形的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