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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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時候,怎麼都是李蒙師兄接手,看不到你呢?”
“自從出了上次的事情,師父就讓我和斷念磨合,這一年我一直在修習練功,很少出門。”
“那就好,那我去挑琴了。”
絕情殿的琴房真的好大,牆上掛著大大小小數百把古琴,安暖一眼掃過去,神農、響泉、鳳式、連珠、仲尼、列子、伶官、師曠、亞額、落霞。。。。。。隨便挑出來一把都是上古好琴。
順次走過,琴聲響起,迴環往復,纏綿深情,如泣如訴。
安暖突然注意到角落裡靜靜放著的一把琴,琴身光澤黯淡,卻淡淡地流淌著一種靜謐的感覺。最關鍵的是,當自己走進琴房,周圍的琴都在爭相鳴和,希望能被挑中,這把琴卻從始至終都靜靜地躺在那裡。
走近一看,原來這把琴的琴絃已斷,光滑的琴身上只剩下寂寥的六根弦。
“欲把心事付瑤琴,絃斷無人聽。”安暖輕輕地撫摸著琴身,感受到掌心下默默流淌的音韻。這把琴一定也曾是光華四射的,如今卻棄如敝履。
安暖雙手輕撫琴絃,美妙的聲音瞬間傾瀉而出,似是等到了許久未見的知音。琴聲好像一汪清泉潺潺流淌,又好像林間鳥兒的呢喃,一折連著三嘆。不知過了多久,琴聲緩緩停止,但那樂聲好像仍舊飄揚在四周,久久不散,宛如崑山玉碎香蘭泣露。
“就它了。”安暖對門外的花千骨說。
“啊?”花千骨才從剛剛的樂聲中回味過來,“阿暖,你彈得真好。這琴名叫綠猗,師父說這把琴原來的琴師曾彈奏七天七夜為友人送行,聽到的人無不潸然淚下,就在第七天的時候琴絃卻突然崩斷,第二天有人再去拜訪那位琴師,發現琴師已經抱著琴離開人世,在這之後不久,琴師的朋友也不幸身亡。師父覺得這琴沾染了兩條人命,所以一直收著,也曾想過為它續絃,卻始終沒有成功,也因此近百年沒有人彈響這把琴。”
“綠猗。。。。。。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安暖抱著琴回到銷魂殿,遠遠地看到笙簫默獨自一人立在海棠樹下,一隻銀簫放在唇邊輕輕吹奏。
簫聲嗚咽,如泣如訴,樂曲反覆迷離,詭異跌宕。像一個迷失在黑暗的孤魂,被一雙溫柔的手憐憫的撫摸著;又像萬籟俱寂的夜色中高懸的月亮,孤寂卻澄澈如鏡,寧靜安詳。
門前自有千江月,室內卻無一點塵。貝葉若圖遮得眼,須知淨地亦迷人。
安暖忽然想起這樣一首詩,不知不覺臉上已經溼了,竟是淚流滿面。
“師父。。。。。。”安暖哽咽,無數記憶湧上心頭。
。。。。。。
“師父,你手裡的簫叫什麼名字啊?”
“長舒。”
“常熟?那不是個地名嗎?”
“是長舒。。。。。。‘浩氣長舒’的長舒。”
“吳燭秋色西陵滿綠蕪,繁弦急管強歡娛。長舒羅袖不成舞,卻向風前承淚珠。是這個‘長舒’嗎?”
。。。。。。
“師父,這柄劍為什麼叫無心啊?”
“你師父我想讓你以後機靈一點。”
“那不是應該送一把叫‘心機’的劍。。。。。。對了師父,你的佩劍叫什麼名字?”
“明月。不過我很少用佩劍。”
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師父送我無心劍,是希望我不成為他的羈絆嗎?
。。。。。。
也許一年前求師父放了雀兒的時候,自己真的一語成讖。
師父真的不快樂,他的自由是限於長留的自由,他的瀟灑是綁在銷魂殿裡的瀟灑,實際上他從未自由瀟灑過。
真的好想上去抱抱他。
平時嘻嘻哈哈的師父,這一刻看上去竟然那麼憔悴那麼悲傷。
安暖取出懷裡的綠猗,這琴若是隻為知己響起,那麼此刻定然已經如箭在弦上,蓄勢待發。
果然,安暖如蔥的手指在琴上輕輕一撥,琴聲和著簫聲,纏綿悱惻,相融相惜。
笙簫默簫聲一頓,回頭看到安暖正在不遠處席地而坐,古琴琴聲低沉悠揚,與自己的簫聲相溶得恰如其分。
琴簫和鳴。
銷魂殿上微風靜謐,萬物凝神,共沐樂音。
安暖越彈越傷心,笙簫默的孤寂與無奈似乎已經內化成自己的一部分,痛苦和矛盾撞擊著自己的心,眼淚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