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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天不嫁,我每天給你找,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個你滿意的……”媽媽不管不顧,繼續嚷。
“媽媽——女兒讓您老操心了。”冰曦擁著媽媽,“以後,女兒都聽您的……”
“真的?”媽媽像孩子一樣伸出手指,“拉鉤!”
“好!拉鉤!”冰曦伸出手指,與媽媽的手指扣在一起。只是,她的眼裡不知什麼時候湧出了淚花。
杜威看著冰曦的淚水一點一滴地從眼角湧出,他能讀懂那淚的含義。他的心一陣又一陣的絞痛,不是為冰曦,而是為那可憐的人兒,為那自己深深愛著的可憐的人兒……
“小昕啊小昕,你的幸福為什麼總被別人拽著啊?”杜威在心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或許是因為女兒的承諾,或許是因為鎮靜劑的作用,媽媽漸漸安靜下來……
住了一個星期的院,媽媽出院了。出院前,杜威千叮呤萬囑咐冰曦要讓老人家控制好情緒,不要令她情緒太波動。聽得冰曦在心裡暗暗罵杜威別有用心:
“我結婚了,你是不是就機會了?”
回到家,媽媽精神格外的好。這種情況對冰曦來說簡直是又喜又憂,喜的是媽媽身體好,憂的是每天要被媽媽逼著做自己不願做的事。
漸漸的,精神極佳的媽媽已經不滿足於在網上看了,她現在開始跟人電話約見了。這個星期天,她逼著冰曦來到“一品天”相親。
“一品天”是個很雅緻的茶樓。選擇在這裡相親倒也高雅有品位。
冰曦心裡雖然一百個不情願,可也不敢忤逆。只得乖乖地跟著媽媽來見人。她心裡早打定主意,看一眼藉口不中意就開溜。
☆、B25逼婚(下)
這一場親相得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兩個三十大幾的男女,被兩對年逾花甲的老人前呼後擁著忸忸怩怩地進了“一品天”的包間。
冰曦今天是誠心自毀形象。平時的她輕描淡抹,乾淨清爽,自然的美吸引無數的眼球。今天的她濃妝豔抹,幽藍的眼影如魔,猩紅的唇線如血,臉上的粉幾乎要掉下來……
對方更是人才,長長的頭髮黏黏糊糊的粘在一起,還覆了厚厚的一層灰,彷彿剛剛從撒哈拉大沙漠走出來似的……一副大大的蛤蟆鏡把臉完全遮住了,只剩下一大絡又硬又粗的鬍子……一件汗衫比孔乙己的那件長衫還髒,一個不小心就會剝出兩三件來……一條大花沙灘褲,皺皺巴巴的,像極了農村大娘們用舊床單自己縫的大花褲衩……腳上胡亂穿著一雙大拖鞋,腳好像挺小的,讓人疑惑這雙小小的腳怎麼把這雙大大的鞋拖到這裡來了。
“NND,沒有馬克思的才,還有馬克思的派!”看著那一大把亂蓬蓬,髒兮兮的鬍子,冰曦心裡罵道,臉上卻一副天生白痴狀。
“我兒是搞藝術的……”男方的媽媽很有派頭地拿起茶杯,深深地喝了一口,“別看他現在有點落魄,可算命的說了,我兒是‘貪狼星’降世呢。‘貪狼星’懂啵?……”她故意頓了頓,抬頭看了看冰曦,又看了看冰曦媽媽,再深深地喝了一口茶,“不懂哈。‘貪狼星’就是天上的一種星,它與‘七殺星’、‘破軍星’組成‘殺破狼’格局,這種命格的人一生大起大落,卻隨時都能一舉成名。說深了你們也不懂,簡單的講吧,這種命格生來就是‘將帥’之才,不幹一番大事都不行,正可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哦——明白一點點了!”冰曦媽媽一邊謙虛地裝懂,一邊疑惑:這網路跟現實咋這麼大的差距呢?照片上的小夥子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多可人啊。哪像這位邋邋遢遢差一口氣就接不上的大煙鬼啊?難道他也像曦兒一樣故意的?這年頭流行這樣考驗人麼?不行!我得深入瞭解一番,可不能因為一時的偏見漏掉了一個好女婿人選。
“小錢……小李……哦——不對,老伴兒,小夥子怎麼稱呼來著……”冰曦媽媽居然忘記了這個相親物件姓啥名啥,轉頭問教授。
“小邵!”教授這秘書做得太合格了,趕緊遞上一份關於這個“小邵”的相關材料。
“資料上說小邵學歷是?”冰曦媽媽一邊透過老花鏡看資料,一邊彷彿自言自語……
“北京一所著名美院畢業的……”答話的不是小邵,而是小邵他媽。
“北京哪所美院啊?”說到北京的美院,教授感覺親切的很,於是情不自禁地問道。
“北京藝方美院!”這回答話的是小邵的爸。
“哦——”教授顯然大大地吃了一驚。不過他吃驚不是因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