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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資訊。
“說是7。8級,比唐山大地震震級都高!”
“究竟在哪兒啊??”
“也不十分清楚,好像是離C城幾百公里外的一個很偏僻的小城。”
“現在通訊也中斷了,跟家裡也聯絡不上,著急死了!”
“急也沒用啊,前面因為地震滑坡了,回去的路給堵死了!”
“未必今天就堵在這兒啦?”
“誰說得清呢?天災啊!”
“今晚就在這半拉子路中間過夜啊?”
“那你趁現在還能調轉車頭,到那邊小縣城住旅店吧?!”
……
冰曦聽到這兒,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下:後面上來的車越來越多,前面的連蠕動一下的跡象都沒有。想起前方路段那座山的山體結構,遭遇7。8級地震,滑坡程度可以想象有多嚴重。她知道,今天是回不了C城了。
冷昕依然在冰曦的懷裡瑟瑟發抖。手臂上的傷口又開始滲血了,小蚯蚓地順著胳膊流……
冰曦突然想起冷昕的老家就在反方向。當即有了注意。
“寶,我們回去看媽媽和叔叔去!”冰曦在冷昕耳邊柔聲說。
“真的啊?!”冷昕精神大振。
“真的。鑽在我懷裡乖乖的別動,我轉方向!”冰曦輕輕摸了摸冷昕的頭髮,像哄著一個小小的嬰孩。
冰曦掉轉了車頭,緩緩地將車開出了車龍之外。冷昕看著車向家的方向開去,念想著自己相依為命的媽媽,一種責任感和使命感注入了心間,她感覺沒那麼冷了。
震後的一段時間,冷昕一直處於極度的緊張狀態,營救學生,尋找鞋子,背出冰曦,搬運落石,幾乎耗盡了她的所有精力。一旦鬆懈下來,依偎著心愛的人,她內心意志的支撐點在不知不覺中倒塌了,內心深處的寒意傾湧而出,她因此凍得瑟瑟發抖。
此刻,冷昕的眼前又浮現出媽媽慈愛的笑容,耳邊又彷彿傳來媽媽溫柔的叮囑。看看身邊的愛人,又憶了那個互訴衷腸的溫馨美好的夜晚……她的心漸漸暖起來……
經過幾個小時的顛簸,冷昕終於回到那個熟悉而親切的小縣城。舊城區雖然沒看見倒塌的房屋,但破碎的瓦礫也隨處可見。這場百年不遇的大地震,也波及到了這個風景秀麗的小城,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冷昕心裡有點急了,親愛的媽媽該沒事吧?冰曦探出頭去四面望了望,回過過頭來竟然停了車,微笑著盯著冷昕:
“寶貝,別急,沒事的!你看這麼破舊的房屋才只震落了瓦片,瓦楞都沒斷。媽媽住的新街區絕對沒問題,媽媽也絕對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你哦!”
“我有啥問題?”冷昕有點傻愣愣的了。
“你的問題是你現在不能這樣回去,這樣回去媽媽會急著的!寶貝,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適合於馬上回去驚擾媽媽麼?”冰曦憐惜地摟過冷昕,摸出一面化妝用的鏡子。
“額滴神啊?這是南海的夜叉還是東海的妖怪啊?”冷昕驚叫。
“既不是南海的夜叉,也不是東海的妖怪,是我的寶貝!”冰曦溫情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不過此時的冷昕確實有點嚇人:一張臉,全是斑斑的血跡和泥沙,幾乎就找不到一點乾淨的地方;襯衣袖子劃破了,長長的一條口;手臂的那條劃傷還在滲血……
“小昕,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在車上乖乖地等著我,我到前面商鋪裡給你買件衣服,再弄點水來!”
“好!”
冰曦下了車,徑直往本城那家最大的那家商城去了。上次來這裡,冷昕帶她逛過,她還刻意的瀏覽過服裝區,發現她的“曦暉”牌也在這裡落了腳。
冷昕一個人在車裡繼續找鏡子,才發現自己看什麼都是模模糊糊的,以為眼睛花了,閉上眼歇歇,睜開,還是模糊的,伸手摘眼鏡,沒有,才想起眼鏡還在那所小學的教學樓樓道里,也不知碎沒。冷昕苦笑,逃生的人真的是很狼狽哦。忽然就記起蒲松齡《聊齋志異?地震》裡的句子來:
“……俄而几案擺簸,酒杯傾覆;屋樑椽柱,錯折有聲。相顧失色。久之,方知地震,各疾趨出。見樓閣房舍,僕而復起;牆傾屋塌之聲,與兒啼女號,喧如鼎沸。人眩暈不能立,坐地上,隨地轉側。河水傾潑丈餘,鴨鳴犬吠滿城中。逾一時許,始稍定。視街上,則男女裸聚,競相告語,並忘其未衣也。……”
“唉——情狀何其相似!還好,我還沒狼狽到他們那地步!”冷昕自我解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