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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了幾個搞笑的黃段子的,但是看他這樣,估計黃段子也調解不了氣氛,我就沒拿出來丟人現眼了。我們坐上一輛大巴,車裡裡面有人吸菸,有人大聲講話十分嘈雜,我坐在靠車窗的位置,陸九命坐在靠走道的位置,他抱著臂側頭望向另一邊的車窗,我四處打量,百無聊賴,把車子上一切可以看到的文字都看完了。
車子在高速上飛馳,外面暴雨傾盆,道路旁路燈昏暗,巨樹枯禿,房屋唰唰後退。
我注視著窗外,突然從車窗裡看見了他倒映的臉,他的眼睛注視著另一邊車窗,卻是在看著車窗裡的我。我迎上他的視線,我們的目光在玻璃裡交匯。
此時我的內心升騰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情。
我終於知道這一下午我莫名其妙的不自在感來自哪裡了,平時我和陸九命相處,話也不多,那是因為肢體語言代替了話語,他總是莫名其妙地黏上來,我就一直處於推不推開他的掙扎中。但是今天他好像除了在傘下攬了我一下,全程都沒有和我有什麼親密舉動。
我真是作死,平時煩他煩得要死,這一下子他轉性了我又渾身不自在。
我內心忐忑,開始想他是不是生氣了,但是看他臉色又沒什麼怒色啊,而且我也沒做錯什麼,昨晚讓他被警察帶走又不是我的錯,誰叫他要半夜亂跑呢。
但是好煩啊。
煩死了。
我注視著玻璃,望進他的眼睛裡,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周圍的喧囂都消失了,道路旁呼嘯而過的房屋樹木襯映著他的臉,好像是從過去中走來,闖進未知的命運裡。我腦子裡有點空白,恍惚間覺得這場景莫名熟悉,而他的臉是最熟悉的那一個部分。
我看得眼睛有點發酸,正準備找個姿勢睡一下,就聽見耳旁傳來陸九命的聲音。
“他讓我再也不要出現在他的面前,再也不要喊他的名字,他叫我滾,說不會原諒我,也不再愛我。”他這麼輕聲說著,突然靜了片刻。
我不知怎麼的鼻子一酸,可能是太疲倦,眼睛幾乎睜不開,我問:“你在說什麼?”
他轉過頭來,眼圈是紅的,說:“你說他說的是不是真心話?”
我滿臉莫名其妙,推了推他:“你有病啊。”
他搖了搖頭,有點疲憊地對我道:“你睡吧,我就在這裡。”
大巴火力全開行駛了將近一夜,我們回到本市,我風塵僕僕地將行李放下,發現易長山已經回來了,他從廚房裡探出半個頭,問:“回來啦。”
他看了一眼我身後的陸九命,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先去陽臺上看了下我的那些花花草草,這麼久沒回來,好幾盆在暴雨下已經被淹死了,我十分心疼,然後將這幾盆死了的花扔了。
繼續給花除草的時候,我發現那盆小紅送我的綠油油的植物居然還好好活著,花盆裡面一點積水都沒有。奇怪了,這究竟是什麼植物?我上網都查不到,難道那幾晚落下的暴雨都被它小小的根吸收了。
“喂。”我朝廚房喊道:“易長山,你動過我的花嗎?”
易長山暴躁道:“沒有!”
那就更奇怪了,我看了半晌,覺得它醜得十分戳眼,於是搬起來決定帶下去送給門衛大叔。
我剛進廳內,陸九命正裹著浴袍洗了澡出來。
我愣了,怒吼道:“喂,你身上的不是我的浴袍嗎?”
他擦著頭髮,脖子上還在滴水,他看了身上一眼,然後說:“哦,那我解下來。”他說完還真去扯腰帶。
我:“……”
“算了!”我憤怒道:“給你用吧,不問自取是為賊也你知不知道?”
他淡淡道:“不知道。”
他頓了頓,目光移到我手中的花盆,問:“你幹什麼?”
“哦,這盆花太醜了我決定扔掉。”
陸九命皺眉,一個箭步衝過來,搶走我手裡的花盆,說:“不要扔。”然後他轉身去陽臺將花擺在原地。我望著他的背影莫名地心塞,總覺得他對我都沒有對一盆花好了。
他從陽臺上關門回來,我似乎看見他白色的浴袍衣角後,那盆花動了一下。
擦。
我又出現幻覺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二章
我在家裡呆了一天,就收拾東西去學校,幾乎快一週沒有去學校了,翹了好幾節課。我起來的時候陸九命還沒起來,他躺在沙發上,可能是太累了,睡得很熟。
清晨的風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