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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進城之後,馮裳先去了濟北王趙元項的家中,做等了一會,後面有人將馮裳引到內院會見。
如今的趙元項跟去年氣象大有不同,自從可以直立行走,濟北王的社會活動便多了起來,也不知道今上如何想的,竟派了他宗人府的適庶,名封,嗣襲,生卒,婚假,諡葬之職。
而今趙元項來往的人群皆為宗室,這著實令他有了十分的體面,面色竟都紅潤起來,眉目竟也不那麼刻薄了。
馮裳進屋,趙元項依舊對他十分尊重,見馮裳施禮,他趕忙過來雙手攙扶,挽著馮裳的手進了屋子,讓了上座。
雙方說了一會閒話,馮裳便說起去歲家裡的事情,雖顧昭幫助了他,可馮裳而今的態度竟不是那樣感激,甚至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感嘆了一會,馮裳使了個眼神,趙元項屏退左右,見人走完,趙元項方行了個學生之禮。
馮裳雙手扶起他,這才道:“元項,你竟不知道你大禍臨頭了麼?”
趙元項聞聽一抖,抬頭看著馮裳道:“先生!”
馮裳嘆息了一下,揹著手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看著外面道:“我卻不知道誰與你出的好主意,竟是把你推到前面送死不成?”
趙元項看看左右,咬咬牙道:“先生,元項心裡的苦你是知道的……”說到這裡,他仰天吸了一口氣道:“而今是爭是死,不爭還是死!索性,我便站出來,叫天下人看看這個弒兄,殺子的暴君,還有什麼手段!”
馮裳扭頭看看他,在心內微微搖頭,他靜默了一會,終於還是回到上座,坐得一會方到:“而今這時候,有些事情我倒也不瞞你了,你且坐下,我與你細細分說。”
趙元項一呆。
馮裳合起二目,微微嘆息了一下這才說到:“元項可記得我的出身?”
趙元項眨巴下眼睛,點點頭,馮裳出身宦門,這個是滿上京都知道的事情。
馮裳苦笑了一下道:“天授十八年,內庭太監馮五狗報前朝淑華宮遺寶,降世錄》現世,三十六星護帝六星崛起,同年先帝駕崩碧落山,法元寺。”
這皆是世人皆知的事情,趙元項也不知道馮裳要講什麼,只能疑惑的看著他,等他解釋。
此時,他心中忽亂的很,總覺著,什麼事兒,什麼布兒竟要揭開了。
馮裳又站了起來,他看著外面的小假山靜默了一下,他知道,他將要說的這番話,當說出來這一刻,這大梁朝的水算是終於被他攪混了。
此時,馮裳眼中忽然出現許多景象,老遙莊,新移民村,那些上學的頑童,今日進城穿著體面的鄉下人,那些新景舊景交替而至,來來回回的折磨著他,想想天授年間在御街外洗街的大臣,天授年間在破舊的上京城門外乞討的老丐,還有四面八方的流民,又想起自己老父親那張一生受苦受罪的臉頰……
這種許久的靜默令趙元項惶恐,他生怕漏了什麼,心中急迫,他便走過來碰了下馮裳道:“先生?”
馮裳苦笑,扭臉看他道:“我是真不想說啊!可……家仇,國恨……元項,你可知,家父便是那馮五狗!”
“啊!?”趙元項大叫了一聲,隨之而來的卻是那屋內屏障後面杯盞落地打碎的聲音。
馮裳大驚,大聲質問道:“何人!”
說罷,甩袖子他便要離開,卻不想,那後面飛快的跑出一人,這人動作迅速,快若閃電,馮裳未及反應,便被人按在牆上,脖子上竟多了一隻猙獰的大手,那力道大的幾乎要把馮裳掐死在牆上。
趙元項都要急瘋了,他大叫著:“阿叔!阿叔!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出來這人,不是旁個,卻是當日天授帝幾乎形影不離的大太監昀光。
前朝覆滅之後,昀光隱姓埋名,潛伏在宮中,因他失了勢力,天承帝趙淳潤又是個薄情寡淡之人,平日走動也是極少的,如此,他便探聽不出什麼,加之又不放心小主,便暗自走了關係到濟北王府做了內宦。
多少年了,當年樁樁件件的事情,昀光查來查去均無頭緒,而今被人舊事重提,他如何按耐得住。
昀光終於放開了手,馮裳跌倒在地,大力的咳嗽起來,咳嗽了一會,馮裳道:“你……你是何人?”
昀光冷笑:“呵呵……何人?好叫你知道,咱家六歲進宮,先帝賜姓趙,天承年間統領十二監,四司八局,咱家乃正四品太監首領昀光是也!”
竟然是他?馮裳呆了一下,開始坐在地上哈哈大笑,最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