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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茂昌這輩子第一次願意為別人去這般的勞心勞力的籌謀,他找了關係,將金珠的爹從禮部調出來去了兵部,用了一切關係關照著,這兩年,嚴家慢慢有了起色,他爹也從六品升到了五品郎中,還是實缺,手裡掌著武官升降的考評官員。
瞧瞧,真沒想到,竟是這般的結局,顧茂昌滿腔的情誼,便得了這般的結果,他怎麼能嚥下這口氣呢!於是,顧茂昌便逃了。
他爬牆出來,一陣奔跑,一氣兒跑到商洛巷子嚴寶,嚴郎中家,他沒有穿鞋,光著腳,腳上都是泡,泡破了還流著血,在家廟穿著布衣,蓬頭垢面的,像個叫花子一般。
顧茂昌到時,正趕上嚴金珠出嫁,門外賀客應門,街邊鄰里圍著瞧熱鬧,顧茂昌開啟頭髮簾,死死的盯著,腦袋裡亂七八糟的,他正尋思著什麼,有人一眼就認出他了,嚴金珠的哥哥嚴金宜,這廝也是一個混子,以前跟在顧茂昌後面吃屁,如今不知道跟在誰後面吃。
嚴金宜神色一變,看看自己爹,走過去指著這邊耳語幾句,嚴郎中臉上白了一下,隨即告訴了他幾句話,嚴金宜點點頭,帶著一干小奴便跑過來,圍著顧茂昌把他攏到後巷。
顧茂昌站在巷子裡沒動,只是看著嚴金宜,這些年,他沒少給這孫子擦屁股,還有他那個混蛋爹,也沒少給他找事。
嚴金宜的臉上帶著一股子壓抑不出的張揚氣:“這不是顧四爺嗎,久沒見了,這段時間在那裡玩呢,也不帶兄弟一起。”
顧茂昌冷笑:“你說,我如今出去,告訴孟家,你妹妹的小乳房,老子幾年前摸過,會怎麼樣?”
嚴金宜臉色大變:“你休得胡言,我妹子深居繡閣,恪守規矩,從不出二門,你如何得見?你就不怕皇后娘娘怪罪,如今你顧家已經自顧不及,我若是你,就好好回家待著,莫要給顧公爺招惹是非才是。”
顧茂昌伸手便是一個大巴掌,以前他說打便打了,嚴金宜從不敢躲,如今,他卻一伸手抓住了顧茂昌的胳膊甩開,甩完,拿起帕子擦擦手:“呦,顧四爺還想打人不成,你以為是從前呢,這上京大街你隨意橫著走,別忘了,我們家可是跟皇后娘娘結的親,我家姑娘可是未來皇帝的舅母,你得罪得起嗎?”
顧茂昌氣的渾身發暈,以往他身手好得很,可是自打前日知道訊息,他便沒吃過沒喝過的撐到今日,如今被這小人欺負,更是氣急攻心。
“他打了你又如何?”巷子口有人淡淡的說了一句。
嚴金宜猛一回頭,顧茂昌抬頭看,卻是他大哥顧茂德,跑的一身汗,身後跟著一群小廝。
“哥……”顧茂昌腦袋發暈,心裡委屈,有了儀仗後,便開始搖晃。
顧茂德趕緊過去一摟,將弟弟抱住,對那邊抬著轎子的人罵:“都瞎了,沒看到你家爺身體不利落。”
小心的將弟弟扶到轎子裡,顧茂德也懶得與嚴金宜多說,倒是那嚴寶,送了女兒出門,便長出一口氣,顛顛的忙跑來,眼見著是扶著顧茂昌進的轎子,也嚇了一跳,想解釋解釋,可惜,顧茂德只是冷冷的瞧了他一眼。
嚴寶弓腰施禮:“顧大人,如今高家三位姑娘還沒入土呢,難不成顧家還想逼死一個不成?”
顧茂德一聲冷笑,看都不看他,便隨即進了第二乘轎子,命人抬了轎離開了。
“爹……”嚴金宜趕過去說話。
嚴寶指著遠去的轎子問他:“你膽子真大,竟然敢動手?”
嚴金宜跺腳叫屈:“兒子那裡敢,兒子只是跟他說道理,誰知道他不頂氣,就急成這樣。”
嚴寶臉上也不好看,想說點什麼,又覺著這周圍有人外圍著看熱鬧,便拉著兒子回了家。
他與顧茂昌雖有口頭之約,但是那也是一句話,他咬死了不承認,難不成顧家膽子真的大到要得罪皇后孃家嗎?
且不說嚴寶在這裡胡思亂想,單說顧茂昌回到家,也不吃喝,只是昏昏沉沉的一頭扎住睡下。卻不想這一睡下就是三天三夜,醒了一副痴痴傻傻的樣子,誰叫也不理,嚇得盧氏厥過去好幾回,要跟顧公爺拼了。
顧公爺倒是覺得冤枉,這混蛋崽子揹著自己給自己找了媳婦兒,膽子未免太大了,氣歸氣,他還是心疼,此刻他算是充分了解了自己老爹疼小七那片心。
蚌珠兒,都是老爹爹的心尖尖啊!
第五十八回
顧茂昌一病;家裡人再也沒敢提關他這件事;甚至這幾日;老爺子;老太太都圍著他轉,什麼好吃的;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