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山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哎,也是馮裳倒黴,那小童倒的地方不巧,後腦勺撞了柵欄邊的車轅石角。這車轅石四四方方,四面有角,平日上司馬的工奴便是在這架了車把子卸貨的。那小童運道不好,當時便不得活了。
那馮裳,一路追著老驢跑了三條街,鞋子都飛了一隻,好不容易拉住了驢,接著他脖子上便被套上了鏈子,那趕來的幾位官爺鎖了馮裳,上來就是幾腳,踢完喘著粗氣的罵道:“好賊,跑的甚快!可……累死爺爺了!”
馮裳渾身抖動,嚇得魂不附體:“官爺,這是怎麼說的,是這驢……這驢……”
那官爺上來便又是一腳,踢完罵道:“你出了人命官司了,什麼驢不驢的!!!!”
廣德門外這一頓忙亂,天子門外出了人命,自有京中三司衙門主官都來看了一遍,人是都來了,詳細查問完,見與宮內無關,均嘆了一口氣,心裡大呼倒黴。
那鄉下人帶的破驢,一路連撞帶踹的傷了十數個,那馮裳又是個窮家門,這事兒真不好了,哎,早就說了,廣德門這邊亂,瞧瞧,終於是出事兒了,趕在這點給今上找不是,這是找死沒地方。
三司衙門的人恨馮裳恨的不成,回去自然沒少修理這個可憐人不提。只說那包柱,一口濃痰引發血案,雖這事兒跟他沒有牽連,可是他自己清楚,若不是他囉嗦,那馮裳也許就是幹看看,沒法子之後便只能回去了。
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的包柱打班上下來,一路便去了蓮湖南岸的一家小酒肆,打了五十錢酒,因這月沒到下糧日,便也捨不得要點下酒菜,只是幹喝。
包柱一邊喝,一邊尋思,這人這輩子便不能欠下別人家的孽債,他老孃說的好,人做事有頭尾,不能欠的絕對不能欠。如今他是真的欠了那馮裳的,是真心實意想幫一把,可他算老幾?
“哎呦,大柱子?好巧,你這是活的得意了,跑這兒悶什麼酒來了……”包柱腹內正在扯腸子,猛不丁的被人拍了一下,這人手重,拍的他差點臉面沒蹭了桌面。包柱大怒,回頭正要罵,一扭頭,卻樂了。
是熟人,他久沒見的老哥哥,顧府內衛頭兒顧槐子。
這顧槐子素日也是好酒的,只是他酒品不好,每次喝完都要唱戲,唱戲便罷了,他還跑調,顧茂德便不許他在府內喝。
“槐子哥,你可是稀罕人,今兒怎麼了?捨得來這小門臉兒?”包柱心裡歡喜,先是晿喏,接著,又從一邊扯了一個條凳過來,用衣袖亂擦了幾把,方請顧槐子坐下。
包柱跟顧槐子,以前都在軍中幹活,如今回到上京,包柱家一介小民,能給他找到什麼好差事?他不知道有多羨慕顧槐子,有主家管吃管喝,管房子管媳婦,就是死了,顧槐子都不愁一塊好墳地。不像他,爹不親,娘不愛,媳婦還死難纏的。
“喝酒又不是找女娘,我還看什麼門臉,這裡酒好,你是知道的。”顧槐子一邊說一邊坐下,他是個豪爽的,一坐下,自然是要了大塊的切肉,涼拌,還要了一甕酒。
“那是自然,若說喝酒,大哥你是這個。”包柱比了下大拇指,也跟陪坐,知道今日這頓是白得了。
老兄弟坐在酒肆,一邊喝,一邊便說起了閒話。包柱心裡有事兒,也不兜著,便傾述了一番。
那顧槐子是個耿直的,聽了也是唏噓不已,覺得這世上倒黴事兒,都叫好人遇上了,說著說著,這顧槐子心裡卻是一動。別看他是個粗人,粗人有粗人的心眼兒。
前幾日,聽得大爺(顧茂德)說了一嘴,說,什麼上京最近新鮮事兒不少,也不知道那些太監如何了,小叔叔最愛聽野書,若是有這方面的閒話,不妨講給小叔叔,也好逗個趣兒,給小叔叔打發時間。
顧槐子正愁找不到機會巴結七爺,這真是的,好事兒就這麼來了。
不說顧槐子如何吃酒,如何套話,便說那顧昭,前幾日,心裡想出了一個好辦法,如何實施,又如何將那事兒鋪墊開,又令他為了難,一連幾日,老哥哥都從白內司那邊悄悄取了檔,那快六十歲的老宦官別說,真不少,有好幾十呢!可惜的是,各種條件與他想的並不符,他與大哥做的那事兒,那是半點都含糊不得的,一點漏洞都不能有的。
顧昭坐在屋裡正愁著,屋內的見他不愉也不敢招惹他,都遠遠的躲了。
細仔今日嘴饞,才剛從下廚整了一盤雞屁股,正縮在門洞啃的香呢。一時不察,身後卻有人推他,倒黴催的,一疊上好大肥的雞腚便散了一地。
細仔大怒,回頭正要罵?沒成想,一扭頭卻灌了一鼻子酒氣。仔細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