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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點,就要失去這人了,顧昭心裡亂七八糟的,心裡竟想起,若是他死了,世上再無那個安安靜靜,溫溫和和的阿潤,自己該如何?嚎啕大哭?悲痛欲絕?那都是一般的情緒吧,會心裡割裂一般的難受,也不知道要難過多少年,才能忘記那個坐在案几前剪梅花的阿潤。
心思所動,一向堅強的顧昭想起阿潤死了,如何孤零零的躺著,如何被人抬著,換上華服,裝了厚棺,到那時,滿眼滿世界的人,人人故作哀痛。可誰知道這個人受得罪,誰能有半分憐憫之心給他掉一滴滴眼淚。想著想著,顧昭眼中竟有些溼意。媽的,這是怎麼了?
身後,阿潤並不知道顧昭竟哭了,他在笑,滿含譏諷的笑了一會後毫不在意的說:“你莫怕,後來,母后下了懿旨擋了。阿潤,你莫擔心,我才不死!絕不死!再忍忍,這輩子,就這一次,只這一次。退無可退,今後……我再也不給任何人逼我的機會,那怕天上的山崩了,砸死萬千,我也再不會退了……”
他正說著,忽然有眼淚滴到胳膊上,顧昭一向沒心沒肺,從不露什麼頹態。
“你哭了?”
顧昭心裡大恨,伸手抹了淚譏諷道:“啊,是呀,不哭幹什麼,我哭我那些錢呢!我放著買房買地,皇宮都能修兩座!能花一輩子的錢,就差點沒了,我能不哭嗎……”
阿潤心裡熱成一片,便只是滿足的抱著他笑,幸好有他。
顧昭覺得不解氣,還在那裡胡說八道:“喂,昨日你死了,今兒我知道了,便為你哭哭。明日,奕王爺死了,京裡必定要給你風光大葬,到那時,我算什麼,怕是給你上柱香都沒那個資格……不過你別巴望我陪著你去死,我惜命著呢……只是,你要是去了,靈前總有曲終人散的時候,到那時,我就去你墳邊附近,買個莊子,每天……去看看你,我會等,一直等,不過我最多等你三年,你要是不起來,總有一日我會把你忘了,你自己掂量吧……”
阿潤輕笑:“我不死,你是我求來的,熬了前半世求來的,你這麼狼心狗肺的,我怎麼敢鬆懈。”
顧昭瞪著眼睛,心裡氣憤不已,他只是緊緊抓住阿潤的手,感受著上面的溫度,心裡只恨自己沒本事,想以前那些穿越的,腳一跺,便是天搖地動,隨手一指便能捲起一個大時代,他倒好,什麼也做不了。
這輩子,絕對不要再給別人一絲一毫的機會,在自己不甘願的情況下,拿走自己半點東西,絕不!
心裡氣憤,十分想發火的顧昭,想發洩,捨不得咬自己,他怕疼。於是,他便一把抓起阿潤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下去!
阿潤不動,任他咬,只是一下一下的摸著他的頭髮,心裡想,再努力一些,再努力一些,就要到了,就要到時候了,到那時,便能永世永遠的一起拖著他去生去死,都隨自己的意思了。
林中一陣風吹過,轅車內安安靜靜的,那兩人都不說話,心裡只知道,便這麼看著吧,下一次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了。
顧昭去了多時,傍晚才歸家,回來後,也不知道怎麼了,心情十分不好,就只是坐在屋裡發呆。
晚風習習,院子裡,打北面剛回來的愚耕先生,與定九先生也在看新來的竹子。前些日子,家裡派他們去接二老爺家的孫少爺,人他們是接到了,只是那邊行李太多,愚耕家中有事,沒辦法,他們又先回來等著。
定九先生蹲在那裡束著袖子,看著那幾顆矮竹也只是稀罕,他道:“這東西,原來京裡有不少,那些門檻高的家戶,總要養幾叢潤潤宅子,只是頭些年天兒冷的嚇人,這東西便在京裡活不得了。沒成想,如今還能看到呢。”
定九先生說的頭些年,許是這裡遇到了一些小冰河時期,氣溫驟冷,許多作物都斷了根,其實前朝倒了,跟天時還真的有關係。
古人常說的天時,便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愚耕先生沒想這幾支竹子,他在想心事,這段時日,他總覺得七爺瞞著他在做一些事兒,可是具體什麼事兒,也不說不上來,仔細探問吧,也問不出什麼,可是他這心裡吧,就是七上八下的彆扭。
這不,今兒才落腳,七爺又說了,要派他去南邊的莊子一趟,叫他幫著運一些特產,捎帶的將他奶兄的家眷帶回來。當然,畢梁立也是要一起回去的。
被器重,原是好事。愚耕將訊息報上去,上面也是願意的,畢竟,顧昭的南貨鋪子那麼旺,對於南邊的訊息,上面也關注。
一不小心,得了一個好差事,愚耕先生自然是心裡歡喜,但是一想起南邊的瘴氣,他又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