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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起自己家瓦罐,一探腦袋在小傢伙屁股下聞聞道:“真香啊!”
瓦掛咯咯的笑了起來,捂住小屁股躲。
顧山什麼都看不到了,就只能看到自己家這團肉,他上下聞聞,一探手摸摸他後背,翻開看看衣服厚薄。
“你娘真狠,你才多大,明日不要來了,這天兒冷的。”
瓦罐依舊咯咯笑:“要來!定要來,家裡沒小孩兒了,都來了的,這裡都是小孩兒!”
“你也好意思說小孩兒,你這小……傻孩子!”
顧昭輕笑:“我才多大,且沒玩夠呢,再者……我可受不得這個!”
顧巖一撇嘴兒:“嘿!那是你沒有,有你就知道好處了,那不是一般兒的好……”
顧山點點頭,一伸手將瓦罐腳上的白布襪子都脫了,也不管孩子今年多大了,只管在孩子腳上親了好幾口,每個腳趾頭都咬了一下。咬完了,一抬頭問顧昭:“這可是好東西,你要咬麼?”
顧昭哭笑不得,一翻白眼:“你也不嫌磕磣!”
第一百四十一回
書院裡,一對阿兄一唱一和的說著子孫後代的問題,顧昭嗯嗯啊啊的應著。
那團肉再好;顧昭是不想要的,也沒本事要,他早就想開了;上輩子孤獨一生;也不就那樣,如今還有這麼些呢,不敢說苦的;他什麼都有了。
看著面前老大哥滿嘴的訓斥與勸解;他越想越不對,這事兒忒不對了,顧阿大與顧阿二忽然變成好兄弟了?從互相看不上,見面就抬槓;忽然就變成這樣了。
這不科學啊!
哪裡來的如此和諧的異口同聲風?這撲面而來的算計感……顧老二一句話;半掩半露;隨意一引;顧老大就上去做盾牌炮灰的感覺,顧昭的心情就微妙了。
你倆這是要做啥呢?幾個意思啊?這一對老眯縫眼裡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與愧疚與算計與無奈與尷尬與訕訕的集合感覺,這是cos狐狸呢?別呀,咱家猴多,狐狸跟咱們不是一個科系,咱們可是親兄弟,雖然是三個媽媽生的。
顧巖是知道顧昭相當聰明的,可是如今他傻了,再加上當年的誓言太震撼,又有些老年痴呆的前兆,加之他心裡有愧,難免在顧昭,在侄兒顧茂丙面前都立不起杆來。
有了心魔的人,最愛的就是欺騙自己,出於微妙的補償心理,他下意識的就忘記,有的人膽子大的翻天覆地都不畏懼,他跟顧老二這點道行?他就覺著……顧老二的主意,雖然是餿了點,那也不算錯的。待明兒生米煮成熟飯,看顧老七還硬不硬,一個軟軟香香的抱過去,他不認也得認!
說的多好啊,長兄為父!對!爹不在了,他就是爹,只有爹才能如此費心費力的為晚輩著想呢!他能活幾天,明兒到了那邊,顧老七若是沒個後!他爹能敲死他!
顧昭一臉純真與信任,看著面前的這一對老兄弟翻花花腸子。
顧老二在那裡拉線,顧老大開始細說子孫根,舉例無數,生前死後舉的各種福利,那一樁樁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哎,憑是誰,憑你對別人多好,沒到最後,你敢說這人就是好的?還是親爹親媽親孩子靠得住……
顧昭笑眯眯的,臉上一副受教的模樣。
若是顧昭就生於斯長於斯,就是那個眾人眼中的嬌生慣養,家中最弱,任性不講理,想怎麼就怎麼,靠著祖蔭得到位置紈絝顧昭,說不定顧昭就軟了,覺著壓力好大。
可他偏偏不是,他內裡的核心再不經世故,那也是兩輩子,這是這麼個意思啊?前兒還想走來著……忽然就狼狽為奸了。
絮絮叨叨半響,兄弟三人約好今晚在祖宅飲酒,捎帶追憶祖宗,顧昭應了,大家皆大歡喜。於是,他們一起從書院出來,迎面的北疆的小冷風稀溜溜的吹著,顧茂丙正在外面“飄蕩”呢。
以前上京,永國公後家的小郎君玩鞦韆技,那是一絕!據說他之後再沒人敢玩鞦韆了。
那他是沒看到顧家大餅子玩呢。
這書院門口本就有學生鍛鍊的石鎖,石墩,鞦韆,高杆,鞦韆……
顧茂丙跟著一身書朽,功名利祿滿嘴巴的茂道實在說不出什麼共同語言來,於是,他坐了沒一會,就上了鞦韆飄來蕩去。
人家,那是上京大戲班兒名角的底子科班出身,家傳的七十二路顧家槍打基,邊城幾年馬場的鞍上功夫,以前後小郎玩的那一套,對顧茂丙來說,那都輕巧的很。
顧茂丙玩的正嗨呢,可憐顧茂道嚇的一身冷汗,又怕耽誤老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