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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顧昭帶了有色眼鏡看人了。
那群書生,都稱呼這個烏頭巾為魏兄,對他十分尊敬,甚至是略顯巴結之態,儼然以他為首。這書生穿的倒是樸素,與友人一般的布衣布褲,只是走路之間,袍下卻露著一雙緞面做工考究的上等履鞋。
送完摯友,那烏頭巾也上了一輛騾子拉的綢布棚車子去了。
顧昭這才回頭,看著在那裡猶自生氣,嘟嘴嘟臉的顧茂昌笑笑搖頭:“小四去吵什麼?去那邊跳著腳爭論大兄實在沒拿餅子砸人?”
後柏他們驚愕,接著失笑,心裡覺得這個小叔叔說話倒是十分有趣。
顧昭沒有再多說,只是帶頭下了樓,這是上京,雖新朝沒治世多少年,可是,上京百姓身上的範兒,卻出來了,說皇家飯,論大臣政。真過去吵起來,才是最沒意思的事情,看老四這個派頭,怕是沒給人家京兆尹少找麻煩。
一行人會了帳,顧昭是長輩,自然是他出錢,顧茂昌正在生氣,已經忘記了他出來時,母親給了三十貫這檔子事情。
穿過鬧市,騾車緩行,到了一個名曰:蓮湖南岸的地界。下得車來,自有小廝下去,在湖邊一處岩石小碼頭,取了一根杆子,杆子上有鐵鉤,兩個小廝將鐵鉤勾住一個裝點得五顏六色的七寶花船到岸邊,船上有老奴取了踏板放置在船頭,顧茂昌向後退了一下,讓顧昭先上,他還伸出手扶了一下。
那老奴有些好奇,因為以前,第一個上船的總是這位小爺,便不由得多看了顧昭兩眼。顧茂昌正在氣頭,便狠狠的瞪了這老奴一眼,嚇得這老奴手腳都顫抖了,可見這傢伙平時有多張揚霸道。
上得花舫,顧昭舉目四下打量,這時候日頭依舊照著,那些隱私的買賣,有些蔫蔫的靠著岸,並不如夜晚那般理直氣壯。這湖泊不大,湖邊皆是妓館花樓,湖內有三二十艘花舫,有七寶,十色樣,雙魚兒,金雀兒的款式,都是五顏六色,豔麗無比的光彩。不過此刻是白日,太陽坦蕩,照的花舫的絹花顏色有些發舊,也許,到了夜晚,華燈挑起,這裡燈火通明之後,便會新鮮了吧。
顧茂昌看顧昭看的呆滯,不由得心情好了一些,便在一邊炫耀道:“七叔,咱這一艘是這湖上最大的一艘,這裡的媽媽與我相熟,小叔叔喜歡什麼調調,便說來,俱都全,啊哈哈哈……”
可憐大哥,那麼英明神武的一個人,卻養了一個二百五出來,剛才還在生氣,轉眼就春花燦爛,百花齊放了。
見顧茂昌平了氣,那夏侯昱與後柏也一起湊趣,說了一些有趣的事兒,從這一點看出,顧茂昌平日子算是這個紈絝集團的小頭目,按理說他不聰明,給人當肉盾的情況也許要多些。
幾人上船,花舫內有小奴手腳伶俐的鋪了席子,席子四角用銅蓮花壓了角,席子前面擺了四張矮腿小桌,桌上放了吃食,酒水,時鮮的果子,沒一會,在湖邊那頭,劃了小船兒運過一船樣子還沒張開的小女娘上船,沒片刻的,船頭那邊,便有琵琶妓,箜篌妓,笙妓在那邊吹拉彈唱了起來,又有雛妓舞袖徐轉的擺動開來。
“這個時候,太早了,好多妓家不做生意,再說,孃親不許我帶小叔叔夜遊……”顧茂昌咬了一口果子,將皮吐到水裡帶著一絲氣悶說到:“也不許我去。”
顧昭失笑,用手拍拍他的頭頂:“不去正好,以後你長大了,自然沒人管你。”
顧茂昌並不怕顧昭,有些不服氣的斜眼:“小叔叔比我還小一歲呢。”
顧昭只是笑,他其實並不喜歡古人的生活,很單調的。
可古代男人最大的娛樂大多是與這些妓家分不開的,這般多的小女娘最小的不過十一二歲,顧昭是無論如何無法接受的,就像他莊子裡的樂女,他可是很尊重,去留隨意,人家那叫民間藝術家。
雖心裡不喜,顧昭卻也沒帶出來,他總要隨大溜的。到是身邊這位總是不發言的愚耕先生,他帶著一副很是享受的樣子,正在吃雛妓給他剝的一顆紫葡萄,一邊吃還一邊卡油,一副老鹹溼鬼的樣子。
這就是讀書人了。
轉眼暮色降臨,夜色逐漸深沉,上京四角,風馳雲動鼓鑼響起,外城四門緩緩關閉,頓時,上京進入自我封閉的狀態,這種感覺,奇異無比,就像,一個人,被關進私密的地方,行為便會自在隨意,癲狂起來。
湖面上的花舫,慢慢排成一隊,繞著湖岸緩緩前行,無數音樂擰在一起,自鋪成這蓮湖特有的腔調。
有妓家開啟花樓的窗子,欄杆,花臺……舞妓,樂妓,俱都站在那邊攬客,自然,這些不過是下等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