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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去吧,本宮想一個人靜一會。”衛瑄擺了擺手,靜靜的等待著房門再次開啟,若他沒記錯,太傅應該很快就過來了。
太傅心中掛念著他的安危,而他看見太傅,竟還責怪太傅只惦念著朝事,不曾來看過他。
衛瑄緩緩鬆開握緊的拳頭,面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他想給太傅留下一個好印象。他已經十八歲了,亦有些擔當,不再是那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了。
衛瑄的面容褪去了兒時的稚嫩,眉眼漸漸張開了,竟有一絲清麗的秀美,不似女子的柔弱,亦有一分剛毅。他面頰上落下了片片金色的光斑,遠遠看去竟有一絲淡淡的美麗。
遠處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衛瑄的心猛然提起,隨著聲音的漸近,跳動得愈發猛烈,他緊緊的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再有一步,他就可以見到唸了百餘年的人了。
裴言一身白衣,衣訣微微翻飛,宛若謫仙一般,他的面容異常白皙,容顏俊秀,歲月好似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他早已年逾而立,但彷彿剛及弱冠一般。
裴言伸手推開房門,他估摸著瑄兒現在應該快醒了,倘若瑄兒醒來沒有看見他,恐怕又不肯用藥了。
衛瑄看見裴言的面容,心彷彿跳停了一般,一雙玉足踩在冰冷的地上,他猛的跑向裴言,用力擁住了他的身體。
太好了,他終於見到太傅了,就算他再苦等五百年都亦值得。衛瑄緊緊握住裴言的雙肩,將頭靠在他的肩邊,眼中亦淌下一絲淚痕。
太傅,這一世,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衛瑄在心中暗暗發誓。
“瑄兒,你怎麼能光著腳跑過來呢,小心受寒。”裴言看著衛瑄踩在地上白皙的足底,一陣嘆息,瑄兒的年紀都不小了,怎還如小孩子一般的心性呢。
衛瑄聽見裴言清朗的聲音,心中重重一痛,他不禁用力握緊了手下的衣物。太傅早年一直都喚他瑄兒,而不知何時他們之間換為了尊稱,他與太傅之間的距離愈加遙遠,而他為了留住太傅做了太多的錯事。
裴言抱起衛瑄走到床邊,他看著衛瑄緊緊按住胸口,慘白的面色,伸手搭上衛瑄的脈搏。
“老師,我沒事。”衛瑄笑了笑,伸手拉下裴言的手,他剛才再三叮囑自己切莫過於激動,但一時未忍住,還是讓老師擔心了。
裴言微微點頭,他剛才探查衛瑄的脈搏並未有任何異樣,實在想不出衛瑄忽然胸口痛的緣故。
“瑄兒之前這般痛過嗎?”裴言顧慮衛瑄患了什麼隱疾。
“我剛才也不是胸口痛,不過突然看見老師一時有些過於激動。”衛瑄裝作不經意的握住了裴言的手,感受著那絲淡淡的溫度,他心中的感情漸漸無法壓制。
“瑄兒不是常常都能看見老師嗎?”裴言扶著衛瑄躺在床上,將一旁的薄被搭在了他的身上。
“近幾日我可沒有看見您。”衛瑄微微低下頭掩蓋著自己眼中的深情。
裴言看著衛瑄撅起了小嘴,寵溺的笑了笑,他近日一直忙於處理事務確實對瑄兒略有些忽視了。“以後我天天都來看看瑄兒。”
“老師,您的傷好一些了嗎?”衛瑄小心的撩開了裴言的衣袖,白皙的手臂上一片淤青,泛著淡淡的紅色,異常滲人。倘若當時沒有太傅為他擋去一擊,或許他早就重傷了。
裴言沒想到衛瑄竟發現他的傷勢,他記得自己不曾讓任何人得知過。“瑄兒,不用擔心,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您怎麼一直都忘記上傷藥呢。”衛瑄記得裴言對自己身上的傷勢沒有一絲在意,越拖越重,最後卻悽慘的在房間中病逝了,身邊不曾有一個侍人,而亦有他的過錯。這一次他一定細心關懷太傅,絕不讓任何意外發生。
衛瑄想起身去尋找傷藥,裴言忙扶住他的肩膀,頗有些無奈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瓷瓶遞給他。
衛瑄拔出瓶塞,舀了一些淡綠色的藥膏,輕輕塗抹在裴言的傷口上,“老師一定要記得按時上藥。”
裴言微微嘆了口氣,不過是小傷罷了,又何必如此在意。
一旁的侍女端著托盤走到床邊,裴言伸手拿過了藥碗,他以為瑄兒會讓他喂藥,沒想到瑄兒直接接過一飲而盡。他似乎覺得瑄兒醒來後,比過去改變了一些,但他又說不上來是何處,或許只是他的錯覺吧。
“老師,能留下來陪我一會嗎?”衛瑄握住裴言的衣袖,央求的看著他。
“好,但瑄兒必須安心睡下。”裴言拍了拍衛瑄的肩膀,俯身為他蓋好被子。
衛瑄微微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