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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抬頭看著衛瑄的面容,面上的嚴肅緩和了幾分。
“瑄兒下早課了。”皇上眼中有些喜色,並無半分的責怪之意。
“兒臣惦念父皇的身體,便向太傅請了一會的假前來看望父皇。”衛瑄擔心遇上母后便提前了半個時辰,估計父皇又該責備他的不專心了。
“瑄兒平時事務繁忙,甚至無暇去看小婉,到時有時間來看望父皇了。”皇上看著衛瑄面上的緊張之色,瑄兒與他當年很像,心性執著甚至不肯踏入皇后宮中一步,但時間漸久終而是妥協了。
衛瑄微微低下頭,他未想到父皇也在責備他平日間對錶妹的忽視,亦或是母后在父皇身旁吹得風。
“朕並未有半分責怪瑄兒之意,小婉確實是個不錯的女子,朕不希望瑄兒負了小婉。”皇上緩緩道,小婉的性子比當年皇后好了太多,倘若當年皇后能有小婉的一分,他們之間也不會走上那一步。
皇上看著衛瑄眼中的執著微微搖頭,他有時真的希望瑄兒的性子能多像那人一分,但瑄兒的固執己見與他像了個十足。或許總有一天瑄兒會明白他今日堅持的事情大半都是錯的,但那一天已經太遲了。就如他一般,那人已死,一切都不再會有任何意義了。
“父皇,湯藥要趁熱喝。”衛瑄顧慮父皇責問他其他事情,忙岔開了話題,他舀了一勺湯藥喂向父皇嘴邊。
皇上張口含住了,口中異常苦澀,但他好似毫無感覺一般,自那人離開後,他連年大病小病不斷,身體漸漸空虛下去恐怕也撐不了太久了,幸好瑄兒已成年懂事,又兼有太傅輔佐在身側,亦無需他太過擔憂。
“父皇,您感覺身體好一些了嗎?”衛瑄掏出懷中潔白的手帕,拭去父皇嘴邊的湯藥。
“已經好多了,瑄兒不用再為朕擔憂了。”皇上看著衛瑄眼中的擔憂之色,點了點頭,他常年服用太多珍貴的藥材,然這些湯藥已對他的身體起不到太好的療效了。
衛瑄直起腰身,揉了揉有些痠痛的後腰,近日來他的身形並未有任何異常,但他的身體卻比往日虛弱一些,站久了甚至在桌邊坐上一天都會異常不適,他擔心孩子的月份逐漸大了,身邊服侍之人會看出他的異樣。
衛瑄將空藥碗放在了一旁,他伸手合上了桌上攤開的奏摺,“父皇病情未愈,應多加休養,切記不可太過操勞。”
“這些摺子我幫父皇看,您剛喝過藥先去床上休息吧。”衛瑄扶著父皇的肩膀走向床邊。
“瑄兒當真想為父皇看摺子。”皇上緩緩躺在床上,他抬手拍了拍衛瑄的指尖。
“兒臣願為父皇分憂。”衛瑄低頭沉聲說道,他現在的能力有限,就算他這般要求父皇也不一定會答應。
“既然瑄兒有這份孝心,朕亦不能回絕瑄兒。瑄兒將桌上左側的摺子批閱完明日送到御書房中。”皇上看著桌邊的奏摺,眼中有一絲憂思,瑄兒日後將擔當重任,還是早些接觸這些朝堂事務為好。“瑄兒一定要認真批閱,切勿不可向前幾日那般草草寫過幾句話,若有什麼不懂之處詢問太傅即可。”
“是。”衛瑄的面色有些微黑,他沒想到父皇未加思索直接將奏摺推在他的身上了,早知他就不說違心話了。
皇上望著遠處衛瑄精緻的眉眼,輕輕抬手卻觸碰不到衛瑄的面頰,他不禁開口道,“瑄兒坐近一些。”
衛瑄看出父皇的意圖微微俯下身,湊近父皇的身前。
皇上的指尖輕輕拂過衛瑄細長的秀眉,順著他秀挺的鼻樑緩緩滑下,眼中不禁有些迷茫,好似那人坐在他的面前溫和的看著他,“真像。”
“像什麼?”衛瑄蹙了蹙秀眉,心中略有一絲疑惑。
皇上的指尖重重的滑了下去,落在床邊,是啊,他忘記了那人都已經病逝了十餘年。倘若那人還活著,是不是會坐在他的身側看著瑄兒一點點長大,這樣溫馨的場景在他的腦海中幻想了多次,但這一切都只是奢望,那人剛生下瑄兒時,母后便將孩子抱走了,更是不曾讓他看過幾面,而他只是遠遠的看著瑄兒,溫溫的笑著不曾哀求過什麼。
皇上用力握住了床簾,眼中有一絲沉沉的傷痛,一切都怪他當年的軟弱,若他還有兒時一般的果決,那人也不會在他懷中病逝,臨終前未能聽見瑄兒親口喚一聲爹爹。
皇上看著瑄兒異常年輕的面容,張張口似想說些什麼,但終未能吐露一句,“瑄兒和我當年很像。”皇上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沉痛,他不敢告訴瑄兒的身世,他終還是顧慮世俗的禁忌,但那人為了留在他身邊卻甘願放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