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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穩生活的媽媽,她必須承擔忍受別的母親沒有的隱憂和壓力。
小小不覺得這樣的日子苦,重活了一次的他,覺得就這樣有個親人,同你一起努力著、相守著、互相溫暖著,就很好了。
大滴大滴的雨滴砸在頭上,不涼,激在身上的力度反而讓人痛快,看了看手裡的飯盒,小小還是趕緊把雨衣穿在身上,一手把飯盒裹在懷裡,一手抓著雨帽,隨著速度的加快兩旁的景物也從破舊的小巷變成了寬敞的大街、門面十足的各類酒吧娛樂場所。
盛華娛樂會所,是d市數得上的高階會所,林媽媽費勁千辛萬苦花錢找到的一份工作,洗碗做衛生,每天上十六個小時,只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息吃飯時間,累,辛苦,但是這裡離家比較近,而且不要文憑不要經驗不需要什麼身份證明,而最後一點也是林媽媽最先考慮的。
小小連跑帶走二十分鐘,看到了在大雨中依舊華燈絢麗的盛華娛樂會所,一輛高階轎車停靠在大門口,門童機靈的上前打傘開車門,可是還沒碰到車門就被副駕駛下來的黑衣男人巧妙的擋了回去,在這種地方當門童也是要有眼力的,趕緊回到門口有禮迎賓。
這些在小小的眼中一閃而過,上一世就看多了的,懷裡的飯盒還有一點點的餘溫,加速向通往後門的小路跑去。
距離後門還有一小段距離,小小停在了一個微微凸出的石簷下,這是和林媽媽約定好的地方,可是今天林媽媽並沒有準時出來,小小估摸著等了有五分鐘了,有事耽擱了吧,要不給送進去,正在猶豫的小小看到後門突然被大力推開了,出來的正是林媽媽,應該說跑出來的那個正是林媽媽。
看到小小迎了上來,林媽媽來不及解釋,抓住小小瘦瘦的手腕就往來時的路跑去,“有急事,先跟媽媽回家!”
林媽媽用了大力,見抓著小小不是辦法,乾脆抱了起來,不管溼淋淋的雨衣,不管貼在臉上的碎髮,不管打翻在地的飯盒,就是拼了命的往前跑。
小小看著地上分不清數不明的水花,和滾出老遠的獅子頭,緊了緊抱著林媽媽的手臂,哎,今天可是林媽媽的生日啊。
兩個人到家時已經狼狽的不成樣子,林媽媽極力裝作鎮定的表情,小小看著很眼熟,和上次出院搬家時一樣。
小小看著這個瘦小柔弱的女人,快速的收拾著必須物品,纖細卻挺直的脊背,透著一股力量,也許是因為幼小的兒子就站在她背後吧。小小什麼都沒有問,幫著拿自己夠得到的必需品,林媽媽看著一雙還帶著雨水的小手捧著存錢的小鐵盒,默默的伸到眼前,淚水再也控制不住,抱緊兒子小小的身軀,緊了又緊。
“媽媽,我們會好的。”小小不太會安慰人,上一世也是如此。
“對,會好的,都會好的。”林媽媽收住了哽咽聲,滿臉笑容的看著小小,笑容裡的無奈和愁苦沒有多加掩飾,因為她覺得只有四歲多的兒子不會看懂吧。
“不如我們去G省吧,遠了點,但是氣候好,媽媽會租一間大一點的房子……都會好的。”林媽媽安慰兒子也安慰著自己,手裡的活一直沒停。
“不去找方叔叔嗎?”小小挺感激這個憨厚的方姓男人,平凡普通,卻喜歡著媽媽,默默陪伴著媽媽,他在醫院剛剛醒來時就是這個男人在一旁幫著媽媽,可是這一個多月來,小小也看明白了,媽媽不會接受他,他們母子兩決然的離開s市更證明了這一點,但是小小還是希望能有個人照顧林媽媽的。
林媽媽只是低笑了一聲,“媽媽能照顧你,你也能照顧媽媽,就夠了。”
窗外的雨聲歇了,襯托著沉亂的腳步聲,清晰的迴盪在樓道里。
林媽媽突然僵住了,猛的回頭狠狠的盯著門板,小小從那雙大大的杏眼中看到了驚慌、怨恨、恐慌……最後都沉澱成了濃濃的無助。
“扣扣……扣扣……”
“舒燕,是我。”
一道沉穩內斂的男聲,不急不緩,林媽媽僵硬的身軀動了一下,出著神,卻始終沒有起來開門或是打電話報警的動作,小小猜測著觀察著,林媽媽沒有表現出危機時刻保護孩子的不擇手段,那應該說明門外的人並無意傷害他們。
敲門聲和呼喚聲間斷持續了十分鐘,門外的人極有耐性。偶爾有鄰居開門的聲音,但很快又傳來關門的聲音。
“媽媽,我去開門吧。”
林媽媽彷彿驚醒一樣,看了看他,唇抿的緊緊的,就這樣看了他好一會兒,在又一次敲門聲響起時,站了起來,說了句去床上坐著,就走向門口,抬手,開門,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