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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頸項,推著他往榻裡深處退縮,扯著大麾裹住自己緊張道,“你,你要做什麼?”
他愕然而愣,隨即挽袖笑來,笑得幾乎直不起腰,道,“哎喲,我的小東西,你聰明的腦瓜裡都在想些什麼?”
他放肆作笑,叫我好生難堪,臉上火燒一般地竄上羞惱,抬了木枕朝他丟去,“誰,誰是你的小東西?”
“你啊,難不成你一個十四歲的丫頭要和我比年齡?”他坦然接過木枕,一陣笑的止不住,斷續道,“更何況,我是要定了性別才能……”
“笑笑笑,笑死你好了!”我愈發羞惱,急切打斷他後面令人更為羞怯的話頭。轉念想到先前之事,遂又問他,“喂,妖怪,那你是不曾定過性別了?”
他噙笑悠然,輕巧接話,“是啊…即便小東西你想做些什麼,我也是不能啊……”
“還說!”我恨不得捂了他的嘴,白他一眼道,“為什麼?”
似是觸及了什麼心事,他漸漸止住笑,輕步挨在榻邊放下木枕坐定,眼狹深深簇成了線,整個人忽就藏得更深了。
“嗯?不可說麼?”我見他踟躕退縮,索性先引了話來,“還是說要我猜?”
“不猜。”他搖頭,眼眸微張地下定了什麼決心,平緩道,“以形為化,互為補缺,若我真念上誰,便會守了誰的內引之衡。是陽,則我為陰,是陰,則我為陽,是火,我便是水,如此而已。”
我訝然,立時為他一番補缺之言安了心,先時還擔心他是女兒身的心思全然撇了一個乾淨,抿唇道,“那你現下的模樣,是以阿寧之衡所化麼?”
他沒有接話,沉斂的眼眉閃過掙扎,握著我的手,好一陣子才道,“折夏,我曾心念一人。”
“人?”我愣住,心有所想地漸漸失落,輕道,“那麼…不是阿寧了麼……”
“折夏……”
撇開眼,我有些累,淡道,“阿寧她,真是…可憐…了啊……”
“折夏,並不完全是……”他攥緊我的手,著急瞭解釋。
我勉強一笑,迎上他惶急的眼,安撫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別急。”
見他猶是不能放下心切,我索性湊過去,跪在榻上抱住他的頭,輕道,“我只是難過,難過的並不是你曾念過誰,而是難過阿寧那般為你,你都不曾顧及。且不論我是不是她,都可惜了她一份心意。至於妖怪你,我也難過,難過你心念一人,竟以你神通之能都不曾得償所願,可見情惑之事,到底是世間至難。由此及彼,我也難過自己,難過自己憑什麼去留住了你……”
“惹你難過,非我所願,可我,並不願欺你。”他反抱住我,仰起臉來,明眼通透的,盡是殷紅的血絲。
難過難抑地湧來,我低下頭,與那雙飽含痛楚的眼狹上輕落一吻。
“你不欺我,足以慰我歡喜,你若難過,我也難過……”
褪卻面具上的青銅鏽氣,我不捨地拉開距離,託著他的下顎,仔仔細細描摹他一雙迷惘的眼,“妖怪,我難過,你也會難過,我不指望這難過會越過幾人,也不會奢求,我只求能陪你一場,不論多久,只消陪過你,也就夠了。”
“折夏……”他捉住我的手,小心翼翼地像是一個寶貝心愛之物的孩子,終究有著摸不準力道的莽撞。
“瞧你,今日總算沒叫錯了名……”我按捺難過,故作了輕巧模樣調侃與他。
他明白我想要就此打住話題之意,不再說話,攬我入懷地緊緊抱著我。壓不住的心跳透過他單薄的青衣怦怦而來,惹我貼了耳朵不想離開。
耳際的心跳終是漸漸沉靜,他沉斂輕道,“折夏,明日朝臺祭祀,你切要記得我的話,無論明天遇到如何可怕之事,都要信我可好?”
我聽他小心囑咐,心念通透。想他刻意下詔,定有什麼特別安排,遂撐起身來,故有作弄覷他,“要我信你也容易,且把你的安排告訴我。”
他搖頭,謹慎道,“我倒也想,卻怕你會錯付情緒,屆時假戲做不得真,失去效用的話那便得不償失。左右都要受上委屈,不如讓委屈來得值當一些,你莫要怪我,可好?”
他說的認真,我只好放棄究根知底的打算,無趣道,“好吧,我信你。”
“本想守你睡去,奈何我是偷跑出來,耽擱過久,再不回去,只怕那些個有心之人尋來。你且睡罷,我回去了。”
他沒奈何地說出不願,想來不願歸不願,責任還是責任。
想想也是,他不是真的王,但從火正大人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