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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皓閃爍淚光,老天終是憐憫有情之人。
軍醫恭敬稟道:“公主放心,箭雖插得深,但沒妨礙內臟骨骼。程將軍應沒有性命之憂。”
宇文皓緊繃的身子放鬆下來,安撫住月兒,要她安心。
不想一場惡戰下來,明月與明俊之心結卻藉此解開,真應了那句:“歲寒知松柏,患難見真情”。
月兒親手給夫君脫衣裹傷,比先前添了不知多少溫柔賢惠。
宇文皓看在一旁,暗自神傷,這明月不久也要離開她身邊了……
第一百零九章
幾日後,宇文皓處置完緊要軍務,夜間抽空,來明俊房中探望,月兒正服侍他喝藥。啊皓見明俊氣色轉好,很是欣慰。
明俊細想今朝形勢,不免憂慮,“幷州久攻不下,我又受了重傷,一時半會兒上不得戰場。戶部那邊銀兩已然竭盡,朝中招安風聲又起。三妹,再拿不下幷州,恐怕你就要面臨四面楚歌……”
宇文皓坐於義兄手邊,輕聲嘆氣,“我怎能不知,只是幷州城防重兵,宇文烈意在孤注一擲,全力相搏。外無我援,內無呼應,城牆十數丈高,將士們實難攻克,強攻之下只能損兵折將,若要智取卻苦無良策,誘逆賊出城亦不可能。現下只得圍困,豈不知困住他們,也是困著我們自己。難道就這樣耗下去?”
三人愁在一處,卻聽門外侍衛稟報:“殿下,將軍,有一人稱二位舊故,前來拜訪。”
宇文皓與明俊頗為納悶,此處哪有舊故,且深夜造訪,只怕來者不善,又不禁想一看究竟,宇文皓令道:“讓他進來吧。”
只見那黑衣斗篷,高壯人影在侍衛監視下,抬步進屋。
宇文皓起身上下打量,“閣下是……?”
那人拉開斗篷,原形畢露,三人驚呼:“宇文戟!”
護衛聽聞皆驚,慌忙拔刀相向。
宇文戟嘴邊一笑,“殺了我也沒用。我不過叔父手中一枚棋子,有我沒我,於他都無太大差別。”
宇文皓思量那日亂陣之中,此人以命相護必有意圖,令護衛收劍門外守候,語氣中有了些微柔意,問道:“你深夜潛入城中,必有所謀。”
宇文戟不假思索,坦誠道:“我來與你談判。”
宇文皓也是痛快了當之人,“說來聽聽。”
宇文戟道:“現今你我雙方膠著,於彼此皆是無益。六鎮中朝廷平定五鎮,幷州總兵已有歸順之意,只無奈叔父執意阻撓。我知你現下攻城受阻,無非困於城內無人接應,只要城門大開,朝廷大軍湧入,我方必敗無疑。我今日來此,只為和你議和,只要答應我三個條件,我願做你內應,助你破城。”
此人這時倒精明瞭許多,宇文皓嘴角不覺露出一笑,問道:“好,什麼條件,你且說來。”
宇文戟走近一些,說道:“第一條,平叛之後,恢復我晉王爵位。”
宇文皓應著,“你棄暗投明,有助於社稷,自然應復你爵位。”
宇文戟信然,接著道:“叔父養我一場,不管他如何大逆不道,畢竟我幼年失母,少年喪父,自小隻叔父一個噓寒問暖的親人。所以,我求你留他一條性命。”
宇文皓聽言,心中一沉,默然背過身去,旁人見不得她此方難看臉色。
宇文戟見她不應,急道:“去夏你傷那一劍,叔父一直未愈。畢竟他已這把年紀,想來還有幾年好活?你……你就算為自己留個以德報怨的虛名,且放過他。如何?”
月兒歪過身子偷瞟阿皓,驚見她背身過去,實然暗中落淚,速起了身,拿出帕子與阿皓擦著。
宇文戟也知難為了她,不好再催。
宇文皓終安撫了心神,轉過身與他說道:“我不殺他,不在我恨不恨他,只為儘快結束戰事,唯恐內戰長久,國基必傾。待我死了,我自會向爹孃姐妹愛妻冤魂請罪!”
不等宇文戟謝她,宇文皓又問:“第三個條件是什麼?說罷。”
宇文戟一時間難以啟齒,猶豫再三才說道:“我有一晉王金令,見者如見本尊。我可以把令牌給你,你藉此派人喬裝我的手下,混入城去,趁機拿下城門。”
宇文皓舉目看他,“你要我用什麼換那令牌。”
宇文戟走到心念之人跟前,細看她容顏憔悴如此,全無當年明皓之風采,心疼道:“你為何總是這般聰明?”
宇文皓火氣上來,沒了耐性,死瞪著他,“要什麼儘管說便是。”
宇文戟無奈她如此厭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