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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鈺越來越急切地看著那束光芒,他告誡自己這次再不會任性胡鬧,他會和梅爾大總管好好相處,只要他的冕下將他永遠的留在身邊……即便……即便他的冕下只把他當作寵物來養……
查鈺已經把自己低到了塵埃了,以求得到埃德加冕下的寬恕。
可是當那束光走到他的面前時,他的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
“為什麼是你!我的冕下呢!”
查鈺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梅爾!
梅爾用腳尖抬起查鈺的頭,完全不能相信現在這個跪在地上、頭髮散亂、滿臉汙漬的人,就是那個在聖殿上不可一世、咄咄逼人的查鈺。
“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
梅爾在手中幻化出一年水晶鏡,鏡子裡出現了一個比乞丐還要髒亂的身影,他的眼神渾濁、臉色蒼白,渾身散發著頹廢的氣息。
當查鈺認識到鏡子裡頭的那個人就是自己的時候,他忍不住遮住眼睛,並且高聲大喊著……
“這個人不是我……不是我!”
可查鈺的眼睛裡,卻是止不住地流出了東西。
在一片朦朧中,他看著梅爾揚起一個不大不小的微笑,他金黃色的頭髮飛揚在空中,顯得是那麼的飄灑俊秀,而與他相對的自己,只能是地上的一灘汙泥。
“咔噠”。
梅爾開啟了監牢的大門,然後矮著身子,走了進去。他用一塊手帕遮著口鼻,不加掩飾地表現著對這個地方的厭棄。
以及……對查鈺的厭棄。
但他的眉眼是笑著的,那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炫耀勝利的表情。
“你永遠不可能從我的身邊奪走他……永遠。”
梅爾的聲音變得冷酷,眼神也冷冽的不再有溫度。
查鈺幾乎是同時明白了梅爾大總管在聖殿中的地位,明白了他曾以為能取代梅爾大總管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可笑。
所以查鈺跪倒梅爾身邊,想討好埃德加冕下一樣地討好著梅爾,他抱住梅爾的小腿,用臉頰在上頭磨蹭,甚至俯下身去親吻梅爾的鞋面。
“是賤奴錯了……賤奴不該奢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該認不清自己的身份……賤奴請求總管殿下原諒……”
查鈺卑賤的樣子讓梅爾心情大好,這麼多年來的憋屈好像都有了發洩的去處,他曾經以為無論如何都追趕不上的人,如今不也乖乖匍匐在他的腳下祈求他的原諒?
可梅爾不打算原諒查鈺。
他不會允許查鈺再出現在埃德加冕下的身邊……因為梅爾也怕,他怕他的冕下也有意志不堅地的時候,怕他的冕下終究因為什麼所謂宿命那樣虛無縹緲的東西再次愛上眼前這個已經卑賤到無以復加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