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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我東西都收拾好了,就等著走了。”“我,”“我很驚喜啊,你來了。”外面刮進一陣冷風,王霽月走去把門關了個嚴實,生怕姜希婕著涼似的。“我挺高興的,你別覺得自己又做錯了。你都做得很對,在我最需要的時候,你都在。”
她回身坐下,就著一杯熱茶和溫熱的手爐,和姜希婕說起小時候。什麼小時候總是摔跤啊,什麼摔跤總是摔到頭,什麼小時候去私塾裡讀書半路差點掉到水溝裡啊,什麼小時候逢年過節都在家裡打年糕啊,過年的幾百斤的年糕啊。她把她這段日子以來想要封存保護的記憶又重新為了姜希婕開啟,傾訴,從大瓦罐裡的陳釀的酒變成初春化凍重新流動起來的河,重新溫暖了她的身體,她的心。
說著說著,忽然眼眶一溼,還來不及多孝順母親一點,人便故去了。姜希婕什麼也不說,只是替她擦去眼淚,讓她靠在肩頭安靜的再哭一會兒。只當著自己的面,她才能放肆的哭一會。
灰塵也是有重量的,記憶也是,會把人壓垮。
充滿了記憶之地,如今因為人的故去,此地對於生者的意義也會逐漸消失。猶如一座城池一般逐漸沉沒於平靜的深不見底的大湖之中,永遠的消失。可能每一次的別離都是如此,一旦別離此地,就是永遠的別離此時此刻的此地,以及在此地的此時的自己。一旦告別,再回來時,時間不同,地點的氛圍,有關的情思,甚至於夜風中的氣味,都會或多或少的改變。少小離家老大回,終於從主,變作了客。
夜裡似乎又下了一點點細雪。姜希婕半夜醒來,看見窗外的影子,怕王霽月會冷,便給她又好好蓋實了被子。趁著王霽月熟睡,她偷偷吻了她的額角。我一定會陪著你的,天涯海角,碧落黃泉。她從背後摟著王霽月,靠的近一些,再近一些,假如現在兩個人不是身在兩個被窩裡該是多好。。。
王霽月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自己坐著一艘小時候經常坐的烏篷船,不知道去哪裡。兩岸都是人,卻看不清楚任何人的面容。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卻似乎也無所謂,遂任由船伕划船。直到出了城,進了一片龐大的沼澤,四周都是長滿了蘆葦的低矮的潿洲。她看到一隻青鳥從頭頂飛過。青色的鳥,體態修長而曼妙優雅;落在遠處的一片蘆葦裡。她想追著這隻鳥,追到了它,細細看它的羽毛到底多美麗。船卻不動了,回頭看去,也沒有船伕。浩蕩天地間,只有她和那隻鳥。
她想走到後面划船,偏又搖不動櫓。這時候看見青鳥要飛走了,不由得大喊起來。終於把自己喊醒了。睜開眼,是姜希婕已經穿戴好了,坐在床沿看著她。
“醒了?”
她們去拜別了施氏和王太夫人的墓,然後一起離開了木瀆。離開的時候,難得晴了天。似乎春天要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7。12赴北京。7。15返美帝。北京時間7。17抵達。可能也就是7。17到7。20那幾天沒有更新~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王嬋月朝思暮想的就是從女中畢業的那一天。每天在日曆上畫叉,畫的她心花怒放。王建勳拿她沒有辦法啊,再想把她嫁了也拗不過她,何況上面還有個念大學的大姐姐做了個榜樣。父親沒有辦法,為孃的更沒有辦法,只好問她,那你想去哪裡啊就近在上海聖約翰啊還是怎麼樣?
她一時沒了主意,想去找傅儀恆問問。天知道她哪來這樣的認知,個人未來的大事去問非親非故的傅儀恆。可是她跑到傅儀恆公寓樓下,才被告知傅儀恆前些天去北平了,說是家裡有事回家了。倒是給她留下了收信地址。小姑娘於是急急忙忙寫了一封信寄過去,然後朝思暮想的等。傅儀恆給她回信說,聖約翰挺好的啊。你就讀那裡應是不錯。我祝願你可以順利成為醫學院的學生,我也相信你可以。
可是王嬋月回信只問了她一句話,你還會回上海來嗎?傅儀恆說短期內應該不會。
王嬋月看到信的時候立刻改了主意,她準備考取私立協和醫學院{39}。說給家裡人聽,家裡人不明她心意,倒是覺得挺好—到北平她可以去依靠在燕大就讀的哥哥王浩寧,免於留在上海總是和王浩修那個花花公子在一起。只有王浩蓬覺得不太樂意。他猜小妹妹就是去找那個傅儀恆了,怎麼這麼親暱。處決那五人之後,傅儀恆可能深感危險,他們的上峰或者為了繼續保有這顆有利棋子或者有新的安排,就把她調到北平去了。而今中東路的事{40}也過去很久了,傅儀恆按理去那邊是沒什麼用的—她又沒有留蘇的經歷,
“那也不一定啊,你想,她沒有留蘇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