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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
那天王嬋月值班,並不回家,沒能撞槍口。當然王霽月估計也沒打算給她來一梭子。她只是覺得進退兩難,你說要她指責妹妹什麼,並無可指責,她自己也不是一樣。可她總覺得姜希婕和傅儀恆是不同的,至少姜希婕是同輩,而傅儀恆是長輩。這逾越禮教逾越的過了,可是對於她們這樣的人來說,選擇同女子相愛,還有什麼禮教逾越不得?彼此未嫁,沒有介入任何人的婚姻,也沒有傷害了誰,
嘿,怎麼想著想著我還替她辯解起來了。
姜希婕坐在旁邊,想給她夾菜,揣摩了臉色,又覺得不敢。想想這幾年自己這個膽子是越發下降,難道是沾了地氣也成了老婆奴?也不知道算不算光榮,別人估計不覺得。但自己覺得光榮不就得了。想到這裡,這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累傻了,居然輕笑了一下。
王霽月瞪她一眼,“你還笑?笑什麼?!”
這顯然就是沾了地氣的緣故,人都變了。她搖搖頭說沒什麼,認認真真當老婆奴。
王霽月卻兀自嘆一口氣,放下碗筷,伸手過來拉著她道:“我並不是,並不是覺得別的什麼,我只是害怕她受到傷害。大概就像父母嫁女兒,總擔心她被人家欺負,遇上個負心的。如你我者萬中無一,我,”她看著姜希婕的眼睛,永遠水霧瀰漫的一對眼睛,她可以說已經看了無數次;從物理上來說,只是也只能看到姜希婕琥珀色的瞳孔,可王霽月總能從裡面看到她的靈魂,看到她沒有說出來卻清晰非常的話語。
好像真的已經是老夫老妻,她們的二十幾歲的所謂最好年華也快要過去了。好像說的話都越來越少,不再像少年時那樣遇上點什麼就要掏心掏肺,最真誠的話語反而不用說出來,只需要注視對方的眼睛。
兩人沉默,知了叫得有氣無力。王霽月想,好像不論什麼情況,但凡如此的時候,姜希婕的眼睛永遠在笑。她心裡也害怕也無奈也束手無策,但是她對自己笑了。
也許自己已經慣於依靠她了。縱然在事務層面各自分擔,自己卻一直仰賴她給自己信心,勇氣,意見,無條件的支援。
她像只貓一樣靠在姜希婕肩頭蹭了蹭。
第二天晚上王嬋月疲憊的回到家,她姐姐坐在院子裡等。遠遠的她就看見她姐姐像是古人的畫裡走下來的美人,坐在那裡,握著一把略顯破舊的蒲扇輕輕搖晃,半是扇風半是驅蚊,笑著喚她。她以為不過平常,她姐姐也不過晚上有空便陪她吃飯。吃完飯才想起來問從來形影不離的姜希婕去了哪裡,王霽月道她陪傅家姐妹去傅家了。她笑的玩味,讓王嬋月覺得有點不對,
“姐姐?”“嗯?”“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講?”難道是和傅儀恆的事情被發現了?嚇,雖然說辭準備了一套,臨到用時,張口結舌不說,機靈巧勁是一點都沒有了,她又只會有自己那點橫勁兒。
她與傅儀恆商量,兩人都有遲早要被發現的覺悟,準備統一口徑。王嬋月覺得自己不便插手傅儀恆的家事,看她的樣子也知道她無懼於父親和家族;便只和她商量自己應該怎麼辦,尤其是怎麼應付姐姐—長遠些的,想象不來,她甚至希望戰爭永遠打下去,這樣她就不用面對父母,沒有媒妁,她甚至寧願付出一切代價來維護這樣一種現狀。傅儀恆讓她對她姐姐坦白,不要有絲毫隱瞞就行。她說交待了姐姐會不會生氣,傅儀恆笑她,她來問你自然都是知道了,你再隱瞞,她才真是要生氣了。
王霽月淡然道,“你和傅家姑姑好了多久了已經?都不告訴我,不讓姐姐和你同喜。雖然說是長輩,但和你的事怎麼也得告訴姐姐吧。”
她姐姐此刻的樣子她從未見過,不知如何形容,說是喜不像是喜,怒似乎也沒有,嗔也談不上,“我。。。我只是不敢主動告訴姐姐,害怕姐姐生氣罷了。”“害怕我生氣?你瞞著我不也一樣生氣嗎?”王嬋月愣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往前走,倒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只敢站在原地受罰。王霽月伸手招她,“過來。別在那兒站著。過來坐下。”王嬋月低著頭走過來,恍然間覺得自己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這樣在家裡人面前膽怯狼狽過,不過說到底會這樣管她而不縱溺的也就只有姐姐。她斂了裙子坐下,兩眼想看不敢看,王霽月笑著嘆一口氣,姜希婕走之前對她說,不要嚇著嬋月。
“你聽我說,”王霽月於是儘量放緩語速,語氣平和,“自從我們知道她回來了,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姐姐我談不上阻止什麼,既然木已成舟,我怎麼能棒打鴛鴦。”王嬋月的眼睛亮了,“我不過是想問問你,往下怎麼打算的?”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