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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軍不可信賴,姜希澤不置可否,只說工作上的事,問他手下人還堪使用嗎?戴雨農說還好,若能得到兄臺的幫助就更好了。
姜希澤還是不置可否。腦海裡想著“東北軍不堪信任”這句話時,失眠的破曉時分,電話打來,說西安的東北軍譁變了。
第94章 第九十四章
冬日北平,王嬋月剛剛考完試,對於她而言漫長的實習期開始了,她於是留在北平的醫院工作。學校宿舍要關門,她就堂而皇之的住到傅家來了—說的倍兒好聽,她還真打算給傅儀恆房租錢,傅儀恆笑道:“你在我這裡吃的就不止那個數了,無須在乎。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你來陪我做做伴也好。”王嬋月想回嘴,話到嘴邊覺得不對,生給咽回去了,“咦?你這牙尖嘴利的,怎麼現在還學會在這兒收斂了?”傅儀恆碾了菸頭,親暱的拉著王嬋月進去,“想說什麼,說出來,別憋著啊,不好玩了都。”
王嬋月心裡翻了一萬個白眼又覺得一萬分的喜歡,這人怎麼這麼不正經!“我想說,合著你把我當專到你這裡出局的先生看不成?往日的靡費,都用賣笑還了?”傅儀恆哈哈大笑,“這樣渾話,你也只有在我這裡才說的。所以想出來就要說嘛,不要憋著。”她拉著王嬋月往炕上一坐,王嬋月沒看她,不知在害羞什麼,她也不著痕跡的看了王嬋月一眼,就挪開了視線,給王嬋月倒茶。
這丫頭啊,難不成?
傅儀恆給她把茶倒好,囑咐她慢點喝小心燙,讓人來拿走她的行李,兩人商量一圈午飯吃什麼,她就拿起《酉陽雜俎》開始看。王嬋月也沒有多說什麼,這大半年來,她在傅家變得越發安靜,往日聒噪似乎只是夢境。傅儀恆本來好奇,可她總能從王嬋月的臉上讀到一種拒絕自己逃避自己的神色,好像這隻小兔子被自己嚇著了,卻又不願離開,只能小心翼翼的留在自己身旁,把臉對著外面。
你瞞著我,又有何用呢?你是何等冰雪聰明,為何就想不到我也一樣呢?真像往日的自己。可惜當日的那人,不像今日的自己。她以為王嬋月的心思應該是類似的,便存心想趁此機會朝夕相處多探知一些。她那妖媚的眸子躲在書頁後面,時不時露出來瞟一眼王嬋月。見她喝茶動作緩慢,時不時還會看自己一眼,害怕被發現便把視線挪到炕沿兒上,望著空氣中某處發起呆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你的眼角眉梢都染上哀涼神色?是你覺得我做錯了什麼,還是你自己做錯了什麼?你分分秒秒看上去都在憂慮,都在懷疑,都在自責。世上最痛苦的感受之一,就是不得不懷疑先前或者此刻深信不疑的東西。
傅儀恆無由想起夏天回上海弔喪時見到的王霽月和姜希婕。那般要好,內賓只怕有個別聰明的都覺得王霽月就好像他姜家未過門的媳婦一樣,在內操持,井井有條。再聯想到她們二人鎮日那個親密樣兒,什麼“她尚未嫁我急什麼”之類互為攻守同盟的話,傅儀恆倒打心眼裡羨慕起那兩人來。
至少她們和愛人在一起。且不論能持續多久,此刻總是幸福的。當初她離開巴黎的時候,早已將心裡的愛埋葬了。她以為人生在世,忠孝不能兩全,家國不能兼顧,這樣的道理也要推及個人。她願意為理想獻身,自願將得不到的情愛,過去的現在的將來的,一筆勾銷。
可現在呢?
用過午飯,傅儀恆本來想和王嬋月聊聊天,兩人都不喜睡中覺。但王嬋月卻說自己有些乏了,傅儀恆就讓她在炕上睡,反正書房這套炕也暖和的很。拿來枕頭毯子,這孩子躺下沒多久居然就真的睡著了。傅儀恆本想說什麼彆著急睡萬一積食怎麼辦,可她入睡如此之快,想她是累了,便由她去了。自己還是歪在炕上倚著靠枕看書。看著看著,從書頁上露出的餘光看見王嬋月隨著呼吸平靜起伏的身體,真像一隻養熟了的小貓。
小貓你怎麼了?你怎麼不開心呢?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樣,忽然發現你對我的情感,就是愛呢?她自己又在心中詰問自己,你又怎麼知道了,就開始胡亂揣測小女兒家的心思!
可萬一是真的怎麼辦?她嘆了口氣。
她想伸手去摸一摸這隻小貓瘦弱的背脊,可念及如此,又收了手。
兩人就這樣在北平這並不起眼的四合院裡既不浪擲也不珍惜的消耗著時光。身體靠得咫尺,心反而隔著天涯。四下寂寂,全不知南京已經炸了鍋。
時至下午,心裡揣著甜蜜又混著酸澀的王嬋月獨自一人在炕上醒來,四下無人,兀自起身,走到門口才看到老媽媽在守門。老媽媽見她醒了,像是見了什麼了不得的好事一樣說,哎喲王小姐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