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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笑意,咧嘴笑道:“沒有~~誰敢惹我傷心啊?~~若誰要是惹我傷心了,那哪兒還用得著你們動手啊?我一早兒就擼了袖子,把他吊起來打了。”
憐星撲哧一笑,方才舒緩了面色,放下心來。
於是點了點頭,柔聲道:“嘻……這倒是。我竟差點忘了,咱們家蕭蕭可是打死不吃虧、佔便宜卻嫌少的人呢。”
蕭玄芝淡然一笑,神色悽然地徐徐說道:“是啊……沒人欺負我……我不過就是要去那宮裡,當皇帝掌上的玩物罷了……”
憐星渾身一凜,踉蹌後退一步。
旋即,她便惶恐地瞪大了眼睛,顫抖著聲音,遲疑說道:“宮裡……玩物?!……”
“是啊,玩物……”
忽地,一個聲音自三人的身後傳來。
憐星動作僵硬地回頭望去,不遠處站著的,正是邀月。
說話的,自然也正是她。
蕭玄芝、憐星和虎子三人對她勉強一笑,點了點頭,同聲道:“邀月姐姐。”
邀月點了點頭,走上前來輕攬著蕭玄芝的腰身,把她往屋裡送:“我們進屋說罷。”
虎子看了看火上坐著的砂鍋,遲疑道:“這藥?……”
憐星面色僵冷地掃了那砂鍋一眼,抿了抿唇,苦笑道:“不喝了。……我現在啊,實在是涼快得很呢……”
邀月低眉看了看憐星,轉身對虎子說道:“虎兒,走,咱倆先去把砂鍋裡的湯藥倒了。”說著,邀月示意憐星來扶著蕭玄芝。
憐星點了點頭,強笑著輕攬上蕭玄芝的腰身。
邀月不慎觸碰到了她的指頭,竟是被冰得一顫,下意識地縮了縮手。
只是,邀月卻作不覺,旋即轉過身去,故作厲色地捶打驅趕著虎子:“虎崽子!還愣著作甚?!莫非是要閒著一副手爪子貼肥膘,留待冬日剁了燉上,給咱們進補的麼?!
該死的!還不給我動彈動彈?!你豈是要讓我動手的麼?!不知道你姐姐我老人家的纖纖玉手是用來撫琴弄箏的麼?!我這纖纖玉手可金貴著呢!怎能幹那些子粗重的活計?!——”
虎子委委屈屈地悶聲道:“唔……哦……”
待到憐星和蕭玄芝兩人進了屋,虎子這才小心翼翼地低聲道:“邀月姐姐,這好好的藥呢……”
邀月一迭著地撲打著虎子的後背,催促道:“行了行了,快倒了罷,白白地在這裡硌眼!……”
如此說著,邀月又趁機低眉掃了一眼廂房的門口。
見那兩人已進到屋子裡去了,這方才嘆息一聲,壓低聲音,垂眸斂目地徐徐說道,“滿心寒涼、如墜冰窟……如此,可還用得著喝藥麼?……”
虎子似有不解地訥然望向邀月:“邀月姐姐……這是何意思?……小人愚鈍,不懂……”
邀月嘆息一聲,沉聲道:“你憐星姐姐啊……心涼了……”
虎子細細地咀嚼著邀月話裡的味道,訥然道:“心涼?這心怎生能涼?……啊!……她、她莫非是?!……”
邀月橫眉瞪眼地揚了揚手,作勢欲打:“嘶!多話!……”
虎子慌忙將雙手握拳、搗在臉上,訕訕地閉了嘴。
爾後,轉過頭去手腳利索地忙活了起來。
只見他一面舀了一瓢水澆滅了爐火,一面小聲地嘀咕著:“這兩廂都是女兒家……又怎麼能夠傾心呢……怪了……”
身旁,邀月的聲音似是從幽深遠處傳來一般,飄飄渺渺、恍恍惚惚,使人聽得不大真切:“呵……女兒家又怎樣……她便是個瞎子、瘸子,我也還是……還是……”
她的聲音裡,好似帶了一縷隱忍的哭腔。
虎子指尖一顫,差點把手上的砂鍋給打碎了。
他惶然回身,一臉愕然地望著邀月:“邀月姐姐,怎生連你也?!……”
邀月方才黯淡了神色,不再偽裝。
只見她慘然一笑,痴痴說道:“蕭蕭菩薩心腸、與人為善,這世上,豈是有人能夠不喜歡她的麼?……”
虎子咧嘴一笑,故作憨態地撓了撓頭,傻呵呵地說道:“嘿嘿,這倒是呢,蕭蕭姐是活菩薩嘛~~”
其實,虎子的心裡,也一直都是在小心翼翼地仰慕著蕭玄芝的。
倒掉了湯藥,邀月與虎子兩人先後回到了屋裡。
四人在方桌前圍坐下來,各自倒了茶水,蕭玄芝便把事情的大概與他們細細地說了。
虎子聽了,當下便紅了眼睛,拍案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