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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順便兒去集市上給你買去。”
邀月與憐星見狀,眸中的光亮倏然一暗。然而不過片刻,就又恢復了往常模樣,直似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唔……我倒是沒甚想要的東西呢……”慕幽蘭微微垂眸,語聲含混,“這樣罷,若不然、你便去給睿兒買一支撥浪鼓和一隻小風車回來罷。如今他也快三歲了,正是喜歡這些小玩意兒的時候。”
“嗯,好。”蕭玄芝微笑著點了點頭。想了想,又面向著慕幽蘭緩聲說道:“蘭姐姐,等以後咱們出宮了,找時間把睿兒也帶走罷?
你畢竟是他的生身孃親,若然分離開來,於你於他、都似乎不是個好事。到時候,我也一定會像生身孃親一般好生待他的。”
慕幽蘭輕淺一笑,點頭道:“好。”
於是,兩人心照不宣地相視莞爾,便手牽著手地跟隨著邀月與憐星一起到偏殿吃飯去了。
跟隨在邀月與憐星身後的蕭玄芝和慕幽蘭自是看不到,她們兩人面上那隱忍悲傷的神色。
邀月與憐星畢竟曾悄然對蕭玄芝傾心過,是以看著她們兩人兀自在那裡耳鬢廝磨,到底還是意難平的。
第45章 少年郎,你的鬍子掉了。
吃過飯後,慕幽蘭又與見山殿裡的三位高人閒坐敘話了一番,便滿心閒閒、溜溜達達地踱回了坤和宮去。
而後,蕭玄芝便作男裝扮相,帶著宮女裝束的邀月矇混出宮去了。
出宮以後,邀月便尋了個沒人的地方脫去了罩在外面的宮女衣裝,包進包袱裡將它打包塞給了蕭玄芝拿著,而自己則是穿著青白色的文生長衫,瀟瀟灑灑、一身輕鬆地在那裡走著。
輾轉來到集市之上,蕭玄芝便與邀月約定好,過後在一家叫做“百味樓”的酒樓碰面,便就此分道揚鑣、各幹各的去了。
邀月先是去與雕版作坊談了一下製作雕版的事情,而後便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記賬本兒,到上面記著的各處書店及書攤“收帳”去了。
連著去了一家書攤及兩家書店收過帳後,邀月便來到了一個叫做“文心齋”的書店。
這裡,便是她此行收帳的最後一個去處。
“文心齋”此名,便是取自於“《文心雕龍》”的。
如斯風雅,然而這裡的掌櫃卻並沒有“文心”,也不“雕龍”,他只賣潘安宋玉、西施貂蟬一類的繪色豔情書籍,且還是一個傴僂矮小的猥瑣老頭兒。
淫詞豔曲、春宮圖卷及那些子人鬼仙妖的繪色□□,這裡實在是各色俱全、應有盡有。
便算是因此在暗地裡總被旁人戳脊梁骨,且在那裡教街坊四鄰以各式各樣難聽的粗言鄙語大加毀損,但總架不住他家生意是這全集市、乃至全京城最為昌隆的。
無他,便只是因為那些明面兒上對他橫加指責,將他罵作斯文敗類、衣冠禽獸的假道學、偽君子們,在私底下無一例外地都會避人耳目地來給他送錢,對他家生意多施照拂。
更有甚者,還會假託筆名,畫了春宮繪卷、或是寫了□□,暗搓搓地放到他這裡來寄售,聊得些銀兩,拿回去補貼家用。
坊間對此,自也是心照不宣的。明面兒上該罵罵、暗地裡該買買,兩廂不耽誤。是以,文心齋的那位猥瑣掌櫃,自始以來便是極為大度,將那些粗言鄙語給當成是放屁來聽的。
“喲~~月女史,這是哪陣好風兒將您給吹來了?”邀月甫一登門,那猥瑣掌櫃便滿面堆笑地起身相迎。
邀月雙臂抱拳,謙恭作禮:“蔣掌櫃,生意興隆啊。”
“託您的福。”蔣掌櫃抱拳答禮,便伸出手去做了個“請”的手勢,將她引入門來。
邀月微笑說道:“蔣掌櫃,卻不知、我先前放在這裡寄售的那三卷書,可還賣得出去麼?”
蔣掌櫃撫掌笑道:“月女史謙虛了。您閣下畫技高超,焉有賣不出去之理?這春宮圖冊之中,便數您的墨寶賣得最好了。如今這第二卷書早已脫銷,便是那第一卷和第三卷書,也只剩下寥寥幾本了。”
邀月頷首微笑,柔聲道:“如是甚好。——蔣掌櫃,你且與我報個數,我稍時好教雕版作坊印了給你送來。”
蔣掌櫃忙不迭地點頭哈腰,一張猥瑣的老臉幾乎快要皺成一朵大菊花了:“好嘞,月女史您費心。如此,便每卷再印它二百冊與我送來罷。
實不相瞞,月女史的墨寶陽春白雪、色而不淫,是以、不單是那女兒家,便是男兒家們,也會將之買來賞閱呢。——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