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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
徐夢瀾臉色不白,不敢相信,“你們……竟然……”在一起了?
賀玄也不再理他,徑自走了出去,他懷裡的沈贊縮成一團,可憐到不行。
雖然一開始他實在矛盾,覺得沈贊想跟他維繫床上關係實在是有些荒唐,甚至賭氣不想再見他,覺得真是有辱自己的身份,堂堂賀相大人卻要當一名嫖客!可是就在方才,侍衛告訴他沈贊找過他,然後又幹脆地走了時,他又有些害怕,怕以後兩人形同陌路,於是他追了出來,按照大致的路線找了找,便在綺蓮坊看見了沈贊,剛想進去,徐夢瀾來了。他忽然覺得有些不爽,於是毫不客氣地進來抱走了人。
沈贊痛苦地皺著眉,手指摳著賀玄的胸膛,嘴巴一開一合卻沒聲音。
賀玄想,當嫖客就當嫖客吧,反正不差嫖資。
可惜他不知道,他與徐夢瀾的想法,完全不同。作者有話要說: 都是情場失意之人吶。。
☆、貳伍
靖淵帝大婚,普天同慶,天下大赦。
皇宮內,所有的人都在為這場婚事忙上忙下,宮殿的廊下掛滿大紅燈籠,鮮紅的綢緞也是裱滿了樑柱。
御乾宮內,小六子端著盛著喜服的木盤,急得滿頭大汗,哀求道:“陛下,陛下您就別練字了,這都快要到吉時了,快些讓奴才給您更衣吧!”
仍穿著一身龍袍的白止心平氣靜地端著架子,提著毛筆,一筆一畫認真地寫著,“你出去。”
小六子哭喪著臉:“陛下……”
“出去。”
“……是,陛下。”小六子放下木盤,退了出去。
白止聽見關門聲,一時失神,“寧靜致遠”的“遠”最後一筆拖得老長,都畫出了宣紙。
他這書法,若是被沈贊瞧見,定當被批得一文不值,哪怕這是皇帝的墨寶。
而此時,無人指點,亦無人批評,白止不禁露出一絲苦笑,他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母后逼他,霈澤逼他,全天下人都在逼他,就連小六子都要逼他穿上喜服,迎接吉時。
因為他是皇帝,所以他要放棄那個他喜歡了那麼多年,愛了那麼多年的人,而那個人,竟也心甘情願地離開他,放棄他,懦夫!懦夫!
白止怒從心起,一把掃下了書上的文房四寶,墨汁潑滿了地上。
砰砰。
“別來煩朕!”
砰砰。
“到底是誰竟敢膽大包天——”白止快步走過去,開啟了門,怒罵的話語哽在喉口。
“陛下,是臣。”賀玄作揖道,“無人通報,臣只能自行敲門。”
白止一把放開大門,冷淡地轉身,“賀卿家有事?”
其實不必猜,白止也明白賀玄是來做說客的,他可是專職說客,話語一出,必定說得人心服口服,不得不依照他的話辦事。
“臣只是擔心陛下,所以過來看看。”賀玄垂目,一臉肅穆。
白止顫著肩膀,冷笑:“賀卿家不必擔憂,朕自然會乖乖成婚,絕不會做出什麼有損皇家顏面的事。”
賀玄道:“既然陛下清楚,那臣就告退了。不過,請陛下莫要為難六公公,儘快將喜服穿上吧。”
白止倏地握緊拳頭,隱忍著自己的悲憤,他剋制著自己的聲音,“好,好,自然,朕自然不會為難小六子,呵、呵……”
他,金盛的君王,竟被看作是一個任性的頑童,處處給旁人惹麻煩,境地居然這般的不堪。
賀玄明白他心中的不甘與難過,但作為金盛的右相,他真的不能順著白止的心意走,皇室的太平亦是天下的太平。
“陛下,這場婚事不僅是您一個人的婚事,亦是天下百姓的,您理應明白。”
“呵,朕何時不明白了?”白止背對著賀玄,疲憊地闔上眼,“你可以走了……霈澤。”
他喚他霈澤,用意已極其明顯,不要再用家國天下來壓制他了,他真的很累。
“臣告退。”
殿外大風肆起,陰雲密佈,這個良辰吉日選得真是糟爛。
賀玄負手而立,極目遠眺,張燈結綵的皇宮此時竟顯得陰沉詭異,大紅的燈籠色澤漸深,透出血的顏色。
那種不吉利的顏色。
殿外石階上坐著一個人,烏髮白衣,身形清瘦,看著他隨性到不願豎冠的長髮拖及腰間,堪堪觸到石階,賀玄就十分想過去替他挽起青絲,取下自己的髮簪插到他的髮間。
“說客當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