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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有心了,都退下吧——讓她們在此處祭拜,不得入內殿。”一道飽含威嚴的聲音響起,低啞聽不出多餘情緒。
雯姐姐斗膽微抬起頭顱,從指間縫隙隱隱瞧見大瀛九五至尊的皇帝。她目光剛觸及陛下真容,便恍然覺得所有呼吸被驟然抽空,心臟撲通撲通亂跳。
傳言大瀛皇帝凶神惡煞、薄情寡義,是殘殺先皇登基稱帝的,他稱帝一年內,便瘋狂肅清所有先皇餘黨,更迫使先皇生母自縊於樊嵐宮,後樊嵐宮日夜還能聽見冤魂哭泣聲,嚇瘋了好幾位入住的后妃。
但面前的皇帝既不青面獠牙,也不凶神惡煞,若真要找詞語來形容,大概是驚為天人最為合適。陛下正值壯年,一身明黃繡金龍袍,帝王威儀足以鎮壓龍袍上的五爪金龍,很難想象這位帝王竟有堪稱瘦削的身材,他漠然的臉上有唯我獨尊的氣勢,五官輪廓分明,燭火映出的側臉顯得略微蒼白,下頜弧度冷冽,給人難以親近拒之千里的感覺。
就在這時,一名禁軍從內殿慌張衝過來,總管太監朝陛下微微欠身,小步走近問那禁軍因何事慌亂,聽完禁軍敘述也變了臉色,趕緊告罪朝陛下耳語道。
“稟陛下,太子殿下來了。”
陛下那張慣常冷漠的臉終於變了,他極煩躁的擰緊眉頭,轉身快步趕往內殿。
內殿門口,太子殿下領著侍衛正跟禁軍僵持不下,空氣中硝煙瀰漫,眼看雙方就要動手打起來了。禁軍統領七尺男兒,武藝高超,又是皇帝跟前紅人,滿朝文武誰見著不禮讓三分,偏偏只拿這位太子殿下沒轍,垂首立在一旁就差沒哭出來。
皇帝陛下遠遠走來,禁軍連著殿下侍衛齊刷刷跪了一地。太子殿下身著杏黃色龍緞常服,有些懊惱的行禮,“見過父皇。”
陛下——穆衡瞪著太子殿下,冷哼一聲,“胡鬧!”
“今日是父君祭日,兒臣理應前來祭拜,何談胡鬧?”小太子挺直腰桿,理直氣壯的辯解。太子年方九歲,但渾身已隱有儲君風範,他板著小臉負手而立,還是很能唬人的。
穆衡側頭望了眼內殿內,侍衛手裡舉的九龍燈映襯出他蒼白頹然的側臉。太子殿下怔怔注視著他父皇,想起父君在世時,父皇又是何等的恣意盎然。
穆衡不怒自威淡道:“珣兒心中有父君足矣,祭拜乃虛禮,儀華宮你另擇他處,但內殿絕不能進。”
太子殿下梗著脖子,“父君生前住在內殿,兒臣得進殿祭拜方顯誠意。”
“就非內殿不可?”
穆珣毫不退讓,“非內殿不可。”
穆衡低頭對視著太子,久居高位使他有著帝王的通病——唯我獨尊,兩人目光相撞,太子便感覺一股勢不可擋的氣勢鋪天蓋地般襲來,太子拳頭攥得指骨泛白,仍執拗不肯稍退半步。
穆衡走到太子面前,微微彎腰注視自己的兒子,“在朝堂,朕是皇帝你是太子,在家裡,朕是父皇你是兒臣,太子身為儲君,連君臣之道、父子倫常也要罔視嗎?”
他們站得極近,太子順手抓住穆衡胳膊,用跟年齡毫不相符的語氣道:“父皇不必瞞兒臣,您想渡回父君魂魄是吧?”
穆衡臉色冷了下來,緊皺的眉頭擰得更緊。
穆珣又道:“父皇既然下旨賜父君死罪,又何必渡回他的魂魄,如此父君想必死也不得安寧。”
“放肆!”穆衡一聲怒喝。
穆珣抿唇,仗著膽子低聲道:“父皇自小將兒臣交由父君撫養,可知父君如何教導兒臣?”
穆衡神情肅穆,頭也不回的朝禁軍統領發令,“陳駿,護送太子回宮,沒朕命令不許踏出東宮一步!”
陳駿領旨,朝太子殿下告罪道:“太子殿下,臣得罪了。”幾名禁軍聽命上前,態度強硬堵住太子退路,但太子身份尊貴,他們並不敢上前抓人。
穆珣手指用力抓緊穆衡胳膊,繼續道:“父君教導兒臣如何奪帝位,父君想剝奪您的帝位,他會將您幽禁起來,讓您不能再見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穆衡恍若未聞,只語氣更強硬了幾分,“送太子回宮!”
陳駿頓覺後背直冒冷汗,暗道這算什麼事,他夾在皇帝跟太子間兩頭不是人,然而皇命不可違,太子殿下眼神再兇狠駭人,他也只能遵旨蹲下身,輕輕鬆鬆將太子殿下抱了起來。
身體突然騰空氣得穆珣脖子通紅,他猛地揚手給了陳駿一巴掌,怒氣衝衝呵斥道:“大膽!放肆!膽敢觸犯太子殿下!放我下來,你想找死嗎混蛋!”
陳駿這巴掌捱得冤,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