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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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花宮主難得附和旁人,憐星以為自己當是十分之平易近人,小二該當感激涕零才是,豈料這小二一臉古怪神色,擠出一個笑來:“公子爺且寬坐,小的就報選單。”富貴人家的公子,不是他這店小二得罪得起的。
憐星見他笑得勉強,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眼光掃一眼那桌椅,紫曦十分乖覺,從懷中掏出手帕鋪墊在椅子上,方請憐星坐下。
小二當即伶俐地報起選單,才起個頭,憐星道:“你們有什麼,都來一份便是。”突然起了心念,又道:“你們有酒麼?”
小二道:“有的,上好的桂花酒,女兒紅,都有的。”
憐星道:“也都來一壺吧。”
紫曦與荷露兩個都白了臉,道:“二…公子,若是叫大宮主知道了…”
她們不提邀月也罷,一提邀月,憐星便臉上變色,冷哼一聲,道:“你們不說,她怎麼知道?”眼光掃過紫曦,想起她曾因自己被邀月揮掌擊斃,說出口的話便又和緩一些:“若是姐姐當真問起,你們照實回報便是,一切罪責,我來承擔。”
兩個侍女再不敢言語。
小二見這公子點菜豪邁,樂得嘴都合不攏了,歡快地下去,將菜一報,一時菜餚流水般送上來,一張桌子不夠,又另並了一張過來。
憐星見那菜餚並不精細,想起方才桌子上的油光,便有些難以下口,轉眼想:當初山洞那樣腌臢地方,臭男人拿過的柚子,尚且吃了,那人群擁擠中的流水席面,也照舊飲食,這小店還能比那些更糟不成?況且這世間至為痛楚之事,莫過於死,連死且經過,還怕這區區飯菜不成?一時胸中豪氣滿滿,誓要在這小店吃飽吃好,好像這樣放縱,就可以報復到邀月似的。
紫曦在她猶豫的時刻,已經貼心地從包裹裡拿出用手帕包好的象牙箸,憐星道:“不用。”伸手拿起這店家的筷子,忽略手上異樣的粗糙質感,夾起一筷子菜,小心入口,味道居然還不錯。
又有酒水上來,小二家討巧,天花亂墜一般與她說這女兒紅的典故:“這酒每逢家中有女兒出生,便要釀一罈埋在樹下,等到桃夭之年,取來飲用,入口綿軟,似女兒家嬌柔,是為女兒紅,以此酒入喉,觀女兒嬌態,最是銷魂。”他見憐星出門不帶男僕小廝,反而是兩個美貌婢女,認定是慣在花叢流連的歡場子弟,言語間多所猥瑣。
荷露聞言大怒,礙於在宮主面前,不好發火,便暗暗瞪那小二一眼,尋思著回頭算賬。
憐星倒無所覺,飲一杯酒,便覺微醺,眼看荷露、紫曦,果然如小二所言,微笑道:“你們也坐下吃罷。”
紫曦見她眼暘意觴,笑靨如花,心裡咯噔一下,與荷露對視一眼,兩人坐下胡亂吃了幾口,紫曦小心勸道:“外頭不比家裡,怕這東西腌臢,公子用不慣,不如隨便逛逛,早些回去吧。”
憐星冷笑道:“急什麼?鎮日在那裡還待不夠麼?”發狠吃了幾筷子菜餚,想起自從邀月做宮主以後,對她管頭管腳,吃飯時端坐的儀態、拿筷子的姿勢、用菜的順序乃至口裡該嚼多少下,都必須按照規定來,頓時越發怒氣上湧,故意夾了許多菜色,混在一起,堆在自己的碗裡,亂吃一氣,又將酒壺開啟,一壺老酒直接下肚,便是她內力精湛,也覺得全身痠軟乏力,頭暈目眩,紫曦二人不敢勸阻,眼睜睜看她喝下酒,咕咚一聲倒在桌上,復又對視一眼,感覺頭上如烏雲罩頂,欲哭無淚。
紫曦思忖此等形態必然不能叫宮中旁人看見,不然萬一大宮主看見,自憐星往下,都要吃大掛落。一念及此,便向小二道:“這位…公子,請問哪裡有可以住宿之處?”她與俗世中人打的交道也不多,不知如何稱呼,便喚了一聲公子,那小二聽得暗忖:這婢女好不曉事,逢人便喊公子 ,莫非倒是那種地方出來的?怪道這小公子好似怕家人知道一般,原來是偷偷出來逛窯子,贖了兩個姐兒,私奔呢。賊溜溜的眼睛轉了一圈,笑道:“不知姑娘要的是哪種住宿的地方?”
荷露早看他不順,現在憐星醉了,她沒了管束,一巴掌拍碎了那張不經用的薄木桌子,人同時立起,喝道:“你眼睛看哪裡?”欺身上前,就要取那小二眼睛。
紫曦急忙出手相攔,道:“荷露,不要生事。”見她不服,又道:“公子醉了,你扶她起來,莫教她趴在這等骯髒之所。”荷露方過去扶起憐星,但見她兩頰飛紅,比平常多出幾分嫵媚風流,眼波流轉之間,便是她這尋常貼身伺候的,也覺得大不相同,彼時店中客人都在看熱鬧,大多數人倒都在看憐星,荷露聽得四周“這是誰家的公子,這等美貌